家族中说一不二,只怕她的婚事,沈长生都无法独自决定。
但是话说回来,沈长生毕竟是她的父亲,倘若兄长执意将她当作棋子,沈长生也定然不从。
弄清楚其中关节,季松心情有些畅快,为她有这么一位疼爱她的父亲,当即起身拱手:“多谢王叔赐教。”
“我还有些事情,先行告退了。”
“等等,”王祜开口叫住季松,季松诧异抬眸,见王祜笑了:“你要回京城。”
季松缓缓直起身子:“是。”
“新帝即位两年有余,我和父亲也在此处观望了两年,确定新帝有澄清天下、扫除边患之志。说起来,正是我辈大展身手之际,我自当报效家国。”
只是王祜想要回京城而不得,此时他说自己回京城,多少有些不合适,故而若非王祜问起,季松并不会将此事说明。
“坐,”王祜做了个手势,示意季松坐下。他长长叹气:“这些年假扮纨绔,确实是有些委屈你了。”
“你想着沈丫头漂亮,此番假作见色起意,追回了京城,此后再演一出浪子回头的戏,对也不对?”
季松称是,王祜苦笑起来:“那丫头也叫我一声伯父,我多少要替她说两句好话。”
“你要做的事情,我拦不住;但沈丫头病弱,注定活不长。”
“倘若你一定要这么做,对她好些,左右日后你飞黄腾达,自然能娶到更好的夫人,切莫因为她身份而对她发火。”
季松宽慰他:“王叔放心,我再怎样,也不至于在女人身上撒气。”
王祜端起茶盏慢慢喝茶。季松执意要娶沈禾,偏偏沈长生肯定舍不得。季松耍什么花招,王祜并不想知道,只是忽然觉得,此番他留沈长生一并赴宴,反倒闹得自己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王祜神态萎靡,季松不愿多谈,起身拱手无声告别,忽然听见王祜问:“你要去见她?”
季松回得干脆:“是。昨日动用了沈家的货物,我无论如何也要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