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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了(3 / 6)

恶人为了折磨他,用煤油灯日夜熏照他的眼睛,不许他闭眼睡觉,后来又将二郎两条腿打断,他仍不肯屈服,含血痛骂晋王是乱臣贼子……后来,晋王伏诛,二郎被人用草席从狱中抬出来时,浑身鞭痕,整个人血葫芦似的,只剩一口气了。

你当今早那冯大人、刘大人为何先前都不来?二郎一回来却又冒出来套近乎了?因他们谁也想不到二郎还能回京,在他们眼里,二郎即便捡回条命,也是瘫在床上的废人,无需挂碍。

但老天保佑,二郎如今不仅活下来了,瞧着还不错呢,是不是?七年了,我虽总盼望二郎能更好,能不必再忍受这些病痛,但他已能行走、尚能视物,我呀,又害怕自己太贪心,时常不敢再向神佛菩萨许太多的愿望,不敢再多奢望。丛伯说着说着,便渐渐哽咽。

姚如意听得沉默,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丛伯的肩。林闻安与伤病抗争苦熬过来的七年,旁人或许无法感同身受,很难想象这其中有多少苦楚。但她知道那种无法对人言说的痛苦。因她也曾有八年,跟着外婆全国辗转求医,只为求得一线生机。她没能求到的,万幸的是,林闻安挨过来了。后来再弯腰钻进车棚里,望着林闻安低垂着眼睫,慢条斯理吃着她做的馒头披萨,她忽然觉得自己又不怕他了。

她此时看到的林闻安,沉稳、安静,还有几分病弱。她心想,外表看起来这样冷漠疏离的人,骨子里竞是一腔热血啊。他真不愧是姚爷爷一手带大的学生,是个刑具加身、宁死不屈从的硬骨头,和爷爷是一个样的。林闻安察觉她在瞧自己,却没抬头,依旧慢慢吃完,慢慢收拾杯碟,还给吃饱了就犯困打瞌睡的姚先生掖了掖外衣。忙了一圈,那个偷偷打量他的少女忽而朝他伸出手来,掌心里躺着一颗小小的狮子兽糖“二叔,给你吃个糖吧。”

林闻安莫名地抬头看她。

姚如意弯起眼一笑,不是昨日那种半截的怪笑,而是毫无芥蒂、酒窝深深的笑。他愣了愣,真被她弄糊涂了,她昨个不还是避他如蛇蝎?怎么今日又突象愿意亲近他了?

那颗狮子糖不由分说被塞到了他手里,女孩儿暖和的指尖也在他掌心划过。他低头看了两眼,弄不明白,到底还是塞进嘴里吃了。炒过的花生香气裹在浓浓的糖味儿里,很香也很甜。

虽不大爱吃糖,但这糖吃起来不腻味,甜得恰好。但他心里还是摇头。

跟月月一样,女孩儿的心思可真难猜。

骡车在人流车马中蠕蠕而动,好似老龟爬坡,一步一歇,好容易捱到兴国寺。姚如意坐得屁股都麻了,心里想着,便是下车步行,怕也早到了。兴国寺山门前已经停满了各色车马,丛伯让姚如意等人先下车,先去逛去,不必候他。他雇的车太大,得拉着骡车到远处去寻一寻,瞧瞧可有个空当能把这车塞进去。

从伯刚走没多久,刚进寺来,姚爷爷又红着脸小声羞臊地说,他要去茅房。方才许久没尝过酒滋味的他,没忍住,一口气喝了两缸杯的酒酿圆子,喝得满肚子水,这下内急了。

好在林闻安跟着一道来了,姚如意便留在山门附近等候,由着林闻安搀着姚爷爷找寺里的和尚借茅厕去。

等人的工夫也不闲着,姚如意正好在这周遭誓摸誓摸,看可有什么新奇小物件,能摆在自家铺子里卖。她如今开铺子开得有些魔怔了,出门见着个什么东西,头一遭想的必是:这物件若摆在她铺子里,不知有没有销路?两廊下的摊子挨挨挤挤。东边有卖绫罗布匹和卖绒线的老婆子,她膝头放着个简箩,一点点把红的绿的丝线缠成小团,旁边立着个竹架,挂着几串米珠银饰,不少小娘子聚在那儿挑头饰衣料。

还有卖素饼、茶汤的,转过南角,一溜儿摆着卖瓷器的摊子。姚如意不敢走远,只在近旁看,惊讶的是这么早便有人卖年货了,这不才刚进冬吗?一块块桃符、灶君像、门神像摊开在矮桌上,四下墨香盈人,写桃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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