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敞开
听到卫霄说疼,云锦的手指随之颤栗。
诸如累、疼、难受的字眼,卫霄从不开口说。他指的地方,是他的心。
云锦被迫弯腰,问道:“伤口不疼吗?”
卫霄以前觉得说疼丢脸,牙齿碎了也要不声不响地咽着。可是房门一关,随便他讲什么,听者只有妻子,算不得丢脸。“疼。"卫霄说完,闭上眼睛,剑眉紧蹙。不是因为疼,而是…
有些害臊,羞耻。
云锦后知后觉,这把匕首她给了齐湛,现在又落卫霄手里。这足以说明他们两个方才见过。
“你忍一忍。”云锦不禁手忙脚乱。
卫霄低吟一声,他蓦地睁眼,鼻尖轻嗅,妻子的衣裙索绕檀香。是他讨厌的味道。
虽然不浓,但难以忽略。
这便是齐湛放肆的缘故?
药非但没有起效,伤口撕裂般的作痛。
卫霄问道:“要怎么忍?”
云锦也不知如何作答,他回来说的每一句话,像另有别的含义。“等敷完药就好了。“云锦细声安慰他。
“伤口能敷药,这里怎么敷?"卫霄握住她的手指不松,目光灼热地问,“这里的疼,怎么忍?”
言毕,他眉眼垂下,陷入沉默。
他原在军营操练,哪种苦没吃过?上阵杀敌,文臣说的切肤之痛,他也挨过。
轻伤喝药汤,重伤昏迷一日,养一阵,自然不疼了。他这颗心刺挠似的疼,仿佛变成战鼓,片刻都无法容忍。云锦专注给他敷药。
实际上,她情愿卫霄直言。
皮肉的痛苦,用药来止疼,心看不见摸不着,疼起来却是无药可解,所以云锦半晌不回话。
云锦取布帛包扎伤口,一层一层地缠着。
她思忖,心疼需要发泄。
依卫霄的性子,他恼齐湛拿了她的匕首,多多少少也会恼她。云锦问:“要擦身吗?”
卫霄凝眸看着她,说道:“我自己擦。”
其实有赌气的意思。
云锦抿唇轻笑,道:“既然疼,为何要自己擦?”她不再问卫霄。
房里有半桶清水,云锦拿巾帕沾了水,然后站在卫霄身前。她稍微拧了一下巾帕,擦着他脖颈,顺着向下。水往下坠。
卫霄的胫衣很快湿的见底。
云锦犹豫道:"腿应该不用擦。”
“用。"卫霄说,“反正没打算要穿着它睡。”云锦后悔多言,硬着头皮褪去胫衣,剩一条亵裤。她上榻,半跪着,擦拭他的脊背,问道:“还疼吗?”卫霄失神地思虑。
他哪里疼?
伤口化为细碎的痒,连同他的心,喧嚣不止。卫霄侧目,云锦的手顿住。
他道:“疼。”
云锦面颊绯红,大抵是顾着给他擦身,又想着如何向卫霄解释,动作慢,思绪急,她浑然不觉,她满脸沁汗。
卫霄突然感觉焦渴。
他早两个时辰口干舌燥的,一碗水都喝不了。卫霄见妻子的唇瓣泛着水光,渴意逐步放大。如果舔干净一一
“你躺下。“云锦说,“若睡着了,兴许能缓解一二。”卫霄盯着妻子的嘴唇,一张一合。
声音如蒙了一层雾。
他看起来尤其认真。
认真地瞄着他解渴的水源。
故而妻子说的话转瞬飘散,卫霄眸光聚在她双唇,问道:“你渴吗?”云锦喉咙吞咽,说:“不渴。”
卫霄这一问,云锦才发现卫霄的状况远比她预料的糟糕,他嘴巴闭着,似是有火烧,将他的水分全部吸收。
他经不住妻子的端量。
云锦说:“我去倒茶。”
卫霄回道:“茶不在舱室。”
“那……
“琢磨出来办法了吗?”
云锦疑惑地问:“办法?”
卫霄单手按压被褥,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