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休息。
迟泽周走到另一边的空床坐下。
他动作很轻的掀开被子,然后低声对着他妹说:………早点休息,明天下午还要去学校上晚自习。”
已经11点了。
云蝶之听话,也躺上了床。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他重。
她轻。
两人平躺的姿势都是彼此没看见的僵硬。
过了大概十分钟。
云蝶之看着酒店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微黄的光,眨眨眼。“哥,你睡了吗?”
………没。”
她翻了个身,侧躺对着那床的哥。
被子发出慈慈窣窣的声音。
拨动着迟泽周不敢喘气的心弦。
他闭上漆黑的眼,狭长的眼尾阖上,不打算再理。怕她废话起,纠着自己说话不睡。
所以,大概有五分钟,云蝶之怎么叫他,迟泽周都是纹丝不动,连声嗯都不没回应。
云蝶之知道她哥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了,所以喊着喊着自己也没劲儿。打了个哈欠,就开始睡觉,渐渐进入梦乡。凌晨一点。
迟泽周被细碎的呻吟给吵醒。
带着微小的泣音,他忙起身看过去。
云蝶之睡着了,但是在哭。
嘴里叫着"妈妈,别丢下了我、"我会听话的。迟泽周皱着惺忪的眉头从床上起来,打开床头的夜光灯。他走过去,俯身察看妹的情况。
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妹妹的脸,低低道:“蝶之,蝶之,醒醒。”云蝶之满脸的痛苦。
迟泽周试手探了下她的额头,这才发现人在发烧。打了电话问前台,是否有体温计和退烧药。前台回应的很快,说有。不一会儿就派人把药送了上来。迟泽周照顾她已经是轻车熟路。
云蝶之这样的状态在云母刚离世那会儿很是常见,烧的浑浑噩噩,胡话乱说,等第二天醒来就跟失忆了般什么都不知道。那时也是他彻夜不眠的守着她吃药,再看着她退烧。拿了药,接了热水,把人扶起来。
迟泽周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或许是哥哥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安心。云蝶之浑身滚烫的,抱着人开始啜泣。
少女的哭声让迟泽周心如刀割。
“听话,吃药。"他低哑着嗓子,艰难的哄着妹把嘴张开,再把药喂下去。中间云蝶之嫌苦,下意识地吐了好几次,迟泽周不嫌弃的伸手接着。等终于哄好了,自己已经热出了一身汗。
手指捏着少女饱满的两颊,让她张开嘴,口腔环视一圈,看她是真的吞下去了,迟泽周才放心。
让她继续靠着,迟泽周闭眼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哄着,晃着。…哥"是无意识的呢喃。
“嗯。”
“大姑说我是外人。”
“………胡说。”
云蝶之抽了抽鼻子。
她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毕竟今天听到的话已经够魔幻。
揪着哥哥的腰侧衣服,像握住狂风暴雨里的桅杆,云蝶之虚弱的张唇:“大姑说妈妈跟爸爸没扯结婚证。她说爸爸养我到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不应该再把我留在家里。高中读完就不该再管我。”此话一出,迟泽周拍她背的手,突然顿了下。他掀开平静的深沉眼,扯了扯嘴角:“别信。”云蝶之委屈起:“是真的。爸爸当时就让她闭嘴,说过了这么多年,说这些干什么。”
迟泽周鼻息重了些,下巴抵着她头顶,冷倦的闭眼:“所以你才站在书房外面哭?没出息。”
云蝶之自知理亏的缩了缩脖子。
如果大姑说的是真的,她好像,在法律意义上,并没有留在迟家的权利。且等高考完,自己就满18岁了。成人,爸爸也没了再抚养自己的义务。她把脸往迟泽周温热的脖子里钻了钻,声音带起脆弱:“……我不要。”不要离开爸爸。
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