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泽周愣了下,但也点头,重复他妹的话:“麻烦双人床房。”等拿到房卡。
两人坐了电梯,打开房间。
一进门,云蝶之几乎是立刻倒在床上。
迟泽周走去落地窗旁的桌子边,把书包放好。两兄妹都是难得的沉默。
没一会儿,爸爸给迟泽周打来电话。
“在一起,我看着的。”
“好。我一会儿点外卖给蝶之吃。”
“她,不走吗?”
她,指的是迟简爱。
是爸爸的姐姐。
迟家爷爷奶奶生了一对儿女,姐姐是首都工程学院的教授,弟弟是固体火箭研究员。
大姑是爱迟泽周的,毕竞爱屋及乌。
可是大姑不喜欢云蝶之。
一是因为云母身份二婚,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且职业不好。二是后期云母生病,把这个家拖垮到了破产边缘,大姑就更讨厌云蝶之。云蝶之也知道大姑不喜欢自己。
所以每年大姑难得从北京回到江州来看自己的时候,自己都会躲起来。要么躲在房间里玩自己的娃娃,要么跑出去找巷子里的其他小朋友玩。这是重组家庭,不为人知的心酸。
也是无可避免的偏见。
往年大姑都是暑假来。
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迟简爱竞然推迟到了高三开学后才来。床上还趴着一只沉默蝶。
无声无息,尽量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迟泽周坐过去,无可奈何的拍拍妹的背:“爸爸知道我带着你,他说今晚大姑就在我们家休息。”
“我们俩也不用回去了。我点外卖吧。想吃什么给我说。”早上出门还是朝气蓬勃的马尾,这会儿眼睁睁的耷拉了下去。迟泽周没忍住,还是抬手摸了摸自己妹的头,把她脖子间藏着散乱发尾给拎了出来。
那是爸爸的亲姐姐。
不要爸爸两难。
云蝶之也不舍爸爸两难。
所以能避其锋芒,就避。
这会儿见她一直趴着不说话。
迟泽周在床沿蹲下,看着妹发红的脸:“你脸埋在里面,憋死了怎么办。”良久。
………就让我憋死了好了。“闷闷的声音。迟泽周嗤笑:“说什么胡话。”
“好了,快点说,吃什么。”
耐不住肚子饿和她哥的坚持,云蝶之最后报了想吃的菜。简单吃,吃完休息。
今天她是难得安静的乖。
哪怕共处一室,她也没有任何冒犯的行为。迟泽周让她先洗。
他去楼下买点一次性用品。
等云蝶之洗完,淋浴间门口安静挂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迟泽周轻轻敲了门,告诉里面的她,有需要就自己开门拿。他先去走廊上避避嫌。
云蝶之洗完了,把塑料袋拿进去,看着里面的一次性内裤,又是平角卡通图案。
低落的心情好了些。
酒店的镜子设计的通透,灯光昏黄暖昧。
少女渐渐放开胸前遮掩,看着沉甸甸的白玉两团。腰线凹进,肌肤如雪,黑发如瀑布。
她嘴角扯出一个有意思的笑。
到底什么时候,迟泽周才能明白,就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妹妹已经成人,不再适合这种幼稚的底裤。
可她还是穿了。
不然没得穿。
穿好,还是身上的那身校服,她走了出去。开门,小声喊了走廊上的哥一声:“哥,我洗好了,你去洗吧。”靠着墙壁的人,被走廊的灯透出一抹孤长的影子听到妹的招呼,哥才走了进来。
云蝶之还没住过这么好的酒店。
她乖巧坐在床边,俯瞰着江州的夜景,灯红酒绿,脑袋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泽周在里面洗,水声哗啦。
没过多久,哥停了。
等他洗完出来,伴随着清爽的微凉水汽,扑面而来。已经很久没有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