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夫人要给侯爷看过,原来是怕老夫人借此为难夫人。”
见她懂了,沈映雪就让她去了。
夏桃走远后,沈映雪对春荷说,“你做账时,要写得仔细一些。”
“我知道,他们在何时何地因什么贪了银两,我都会写得事无巨细。”
春荷知道,沈映雪让这样写,除了怕方氏借此对她发难,还想让霍俊北看看,方氏手底下的人仗着是方氏的亲信,这些年贪了多少钱。
“夫人,这样会让侯爷和老夫人原本不睦的关系更加不睦,没关系吗?”
沈映雪笑道,“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日后他就不知道了吗?日后他知道就不会因此生气吗?”
膝盖上的伤在隐隐作痛,她缓声道,“不过是早一点而已。”
霍俊北母子前世合谋算计她。
现在,她就是让他们貌合神离,互相提防。
“侯府是侯爷的,他也该知道为何侯府年年亏空才是。”
春荷越来越看不懂沈映雪,她有时似乎偏向方氏,有时又为霍俊北着想。
她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芳园居,沈映雪让春荷把画卷收进库中,走到书桌。
她提笔写信。
春荷回来时,瞧见沈映雪写了一半的信件,问,“夫人是想让元管家买下月湖的家人吗?”
沈映雪点头,“就算我得到了管家之权,也不好在方氏的注视下拿走月湖一家的卖身契,先把他们卖出去,再让元管家买入。”
“可是老夫人不会放过她们的吧?”
春荷担忧道,“要是真像夫人说的那样,老夫人为了让月湖不招认,以月湖家人作为要挟,那月湖的家人一旦被转卖,就会被杀。”
沈映雪放下笔,把信纸折叠之后放进信封中,“所以我让夏桃趁着午间去处理这些人,月湖的家人夹杂其中。”
她叫了丽华进来,把信递给她,“你从库房取银子,连同信一同让光津交给元叔,再让他派人去护住月湖一家。”
丽华应声,春荷把库房钥匙递给她。
沈映雪道,“你把观言带来。”
春荷知道,在偷换药物这件事上观言很无辜,所以与其说是关押观言,其实就是让观言在这里住两日,等过几日事情查清楚后再让她回到霍行宴的身边。
她在听说沈映雪要带观言来时,她有些吃惊。
“夫人,您是觉得二爷的事情还有疑点吗?”
沈映雪倒不是想问观言偷换药材一事,而是想问姨娘的事情。
“不是,只是有些话想问她。”
春荷让小丫鬟去带观言进来。
“对了,前段时日画的花样,收在哪里了?”
观言进来时,春荷刚找出收起来的花样,交给沈映雪。
沈映雪把花样摆在桌面上,对走到跟前的观言说,“你坐。”
小丫鬟搬来圆凳,观言先是看了一眼站着的春荷,才缓缓坐下。
“叫你来不为别的,就是今日二爷搬去寿康院,同我说想请王大夫去给姨娘看诊。”
她拿起一个翠竹花样,“当初让王大夫来给二爷看病,就是因王大夫治疗跌打肿伤比府里的大夫好。”
“可姨娘的病并不是外伤,得问清楚,才知道是让王大夫先瞧瞧,还是去外面寻找大夫来瞧。”
观言以为沈映雪要问她月湖的事,或者是那张药方的事,谁知都不是,而是姨娘的事情。
她听见沈映雪想让王大夫给姨娘治病,先是惊喜。
在听见她说要从外面请大夫,欲言又止。
春荷瞧见她这样,就问,“二爷请过外面的大夫来给姨娘看病吗?”
观言点头,“是请过的,只是外面的大夫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二爷……”
她连忙止住话头,心虚的瞥了一眼沈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