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主簿道:“大人,您看,潘庄主似乎是打好了行包,将衣服装了起来,像是要远走的样子,而且各种贵重的财物金饰也装了满满一箱子。难道说潘庄主一家人是做好离开的准备吗?”
“很有可能,今天晚上的宴席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将众人都聚在一起,然后偷偷摸摸地离开。”
“从死亡的时间上看,潘将军中毒比李大人早了一个时辰,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在毒杀了潘天麒之后去毒杀的李大人。”沈主簿分析道。
“这种可能不大,一直以来,我始终认为下毒的是一个人。不过从今天晚上的情况分析看,而李大人那里也没有入室强行灌毒的迹象,而能让李大人中毒身亡必然是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让李大人放松警惕。而毒死潘天麒之后立即去毒李大人时间来不及。也许还有一种可能:下毒的人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或更多,那天晚上出现了三个人先后进潘将军的房中,只不过相互之间没有联系。即然这么多势力都参与其中,下毒的也有可能不是一个人。一边毒潘将军一家人,一边毒李大人。”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得连夜提审这庄中所有可疑的人员。”
海瑞点头赞同,定了这个主意,海瑞让管家通知所有庄中之人都回到自己的屋中休息,等候衙门问讯,没有通知不得随意出入房间,违者视为凶手被抓入大狱。安排好了一切,海瑞找了一个僻静安全的房间,心想王教头和管家是第一个发现潘天麒一家中毒而亡的,也就是说这两个人都参与了潘天麒的逃跑计划,或许从这两人口中能知道大概的经过。第一个叫的是李管家。
李管家身量中等,有些偏瘦,五十多岁年纪,是个老成持重的人,潘天麒的死对他的打击最大,跟了二三十年,看到潘天麒全家暴毙,一直垂头痛哭不已,直到海瑞问询才慢慢说出了始末。
其实潘天麒的死跟海瑞的拜访有关,“至从太爷离开了庄园,潘老爷自己在书房呆了很长时间,今天早上,老爷传下话来,说今天是自己的大寿,要在晚上整治几桌酒席,庄中所有的人都有份,共同庆贺。所有人都很高兴,只等在宴席上好酒好肉大吃一顿。老爷却中确将我找了屋中,让我去城中南城药店按李大夫的方子,抓好半年量的药材,然后将帐目整理清楚,再将庄中所有能带走的金银细软之物都整理出来,在晚上宴席之前准备好,在酉时二刻去找老爷,还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感觉老爷应该是准备一次远游,也没有多想。按老爷的意思,进城将药材抓全,然后回到庄中开始整理帐目,宴会是在酉时开始的,我喝了两杯后,在酉时二刻离开宴会,来到庄主屋外,当时还看到了王教头,他也是庄主让酉时二刻来的,后来的事太爷就都知道了。”
“你觉得是谁下的毒?”
“这个没有证据,实在不好说。”海瑞点了点头,让管家回到房中。
第二个问的是王教头,姓王,名钰,身材高大,浓眉环眼,曾任曾铣手下的一名千总,后来跟随潘将军。海瑞问事情的经过。王教头想了想说道:“老爷今天早上传下话来,安排我去雇了两辆马车在酉时三刻在后门等候,准备出远门。让我酉时二刻去老爷房间等候差遣,不告诉任何人。宴席开始后不久,我看时辰将到,就离开了宴席,来到老爷门前。叫不开门,撞开后发现老爷已经死了,就是这样。”
“你觉得是谁下的毒?”
“洪教官有很大的可能,海老爷,在下有句话不知应不应说。”
“旦说无妨。”
王教头看了一眼沈主簿,没有说话。海瑞让沈主簿先避一下。王教头见只剩海瑞才接着说道:“左右无人,在下说句肺腑之言,潘老爷之死,这里面的水很深,海大人也不用太认真追查,一旦查的真切了,有可能对大人的前程不利。在下听说去年海大人破钟馗神像案时得罪了胡总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