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货可居。京城人士本就好风雅,不少人不惜花重金,只为听上琴绝一曲,或以能请到琴绝在筵席上弹奏一曲为傲。在长公主寿筵上,都是高门贵客,其中定有听过琴霜弹曲之人。可那日,无一人提出异议,包括兖王。此外,连极擅琴的罗小绮,都被那日的琴声深深打动。由此可见,冒充之人的琴技非常之高。” “小绮爱琴,罗府曾在筵席上请过琴霜。”庆阳叹道,“小绮之前也听过琴霜之琴。” “冒充之人,不但琴技高超,而且与琴霜师承一人。因此,那日她在长公主寿筵上所弹之曲,才会令听过她弹琴之人听不出任何破绽。” “你如何确定这画中女子琴艺的高低?”卫昌问道。 黎慕白不想搬出陈若林来,因为依目前状况,庆阳长公主的头疾,仍需陈若林治疗。既知此女子身份,寻到证人也只是迟早之事,黎慕白谎称: “我已寻到人可证明此女子的琴艺,而且不止一人。”黎慕白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清晰脆亮的“玎珰”声。她扭头一看,赵曦澄正瞥了她一眼。那声“叮咚”,是他刚才喝茶时茶盖碰到茶碗时发出来的。 “请殿下恕罪,奴婢一时话急,说错了嘴!”黎慕白明白赵曦澄之意,“是我们凉王殿下在查案时已寻到证人,可证明此女子的琴艺与琴霜不相上下。” “回府后领手板!”赵曦澄凉凉道。 “是!”黎慕白恭顺地应道,无暇腹诽,又拿出一张罗纹笺,把琴霜之死的案发现场画摊开,与上巳节小树林女尸画并列而放。然后,她把罗纹笺折成面纱模样,遮住画中二人的眼睛以下部位。 “我刚说过,二人除了琴似,还有貌似。请长公主与驸马看这两幅画,画中之人可有区别?” “此二画,画中女子着装一样,双目均微凸,看不出有何区别。”庆阳摇头道。 “双目微凸,是二人的死因造成。一个窒息而亡,一个因中毒痉挛而亡,均可造成双目微凸。” 黎慕白说完,又拿出提前请赵曦澄画好的二人生前模样之图。图中的女子,被黎慕白以浅桃红面纱覆面,只露出双目。 “再请长公主与驸马细看此二幅图。”黎慕白道,“这是二人生前的画像。” 卫昌扫了几眼,不置一词。 庆阳拿起两张画纸,看了一晌,摇头。 “请长公主与驸马细看二人这里。”黎慕白用赤玉彤管指着画中之人的眼部。 “一个眼尾微扬,一个眼尾平直。”庆阳道。 “对!在长公主寿筵上弹琴之人,我亲见她眼尾是微扬的。而且,当时还有不少女眷在场,其中大有人亦可证明。”黎慕白把手中的赤玉彤管从一幅画移到另一幅画上,“后来我为钻研膳食寻找灵感,曾前去过余音阁一趟。那次,我偶遇了前去查案的大理寺卿王大人,并托他之福,有幸再次听到琴霜弹琴。那次我见到的琴霜,眼尾是平直的!” “此女子,眼尾平直,是为真正的琴霜!”赵曦澄接过话头,“我在樊楼桃园见过她一次,是六弟请来的,我亲见她眼尾平直。” “曦澄可过目成画,最能辨人细微处。”庆阳点头道,“只是,琴霜为何要让此女子去冒充她?” 黎慕白一把扯掉一张画纸上的浅桃红面纱,画中女子的相貌赫然显现。只见她着白罗衣白罗裙,袖边裙角处细绣了一圈浅桃红花纹,容颜倾城,五官俏媚,眼尾斜飞,虽已不妙龄,但仍风华绝代。 卫昌淡淡瞥了一眼画中之人,便把视线投向庆阳。庆阳看完画像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