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道,“长公主寿筵上的琴霜,却非琴霜本人!” 她的声音本就清清泠泠的,此刻更是如同寒夜里突然而至的淅雨一般,不偏不倚落向每个闻者耳畔,激得人心神一凛。 庆阳眯起眸子,若有所思。 赵曦澄见黎慕白目光灼人,如一弯皓光,似要照亮殿内的角角落落,令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原形毕露。他默默走到一旁坐下,倒了一盏茶呷了几口。 “笑话!”卫昌冷笑道,“区区琴伎,一个贱籍女子,还值得有人去冒充不成?”。 “如果,那人是为了寿筵上的某人而刻意为之呢?”黎慕白冷然道,“她之所以要冒充琴霜,是为与故人重逢!” “故人?”庆阳轻吹茶水,“我堂堂公主府居然有一个贱籍女子的故人!” “俗话说天子门下尚有贫亲,长公主府上有一个琴伎的故人,也不算意外。”黎慕白拿出赵曦澄之前画好的案发现场画,手握赤玉彤管,指着画中上巳节城郊小树林里被缢死的女尸道: “此女子,才是真正在长公主寿筵上演奏之人!” 她的话,如一枚炸雷,在偌大的偏殿里激起阵阵声波。 “一派胡言!你一个王府奴婢,何故要攀咬我公主府?”卫昌愠怒。 “请驸马勿躁,白黎是我的司膳女官,是经我授意剖析案子的!”赵曦澄语调冰寒。 “白黎,我问你,此女子为何要冒充琴霜?”庆阳睨了一眼卫昌。 “请容奴婢一一禀上!”黎慕白不紧不慢道,“琴霜,去岁春自舒州来至京城,并非孤身,而是带着一名侍女的!她们主仆二人,终日以面纱覆面,形影不离,连余音阁一众人等也没见过二人真面目。” “寿筵那日,我记得琴霜的侍女确实戴着白色面纱,一直立于她身后,两人当真形影不离。难不成她的侍女也是有人冒充的不成?”庆阳问道。 “是,又不是!”黎慕白回道。 “你这话是何意?”卫昌冷问道。 “请驸马爷容我稍后解释。”黎慕白指着画中女尸,“寿筵上的琴霜,就是被此女冒充的。至于她为何要冒充琴霜弹《关雎》之曲,是因为那次演奏,是她为打动一故人而精心筹划的。” 黎慕白把大理寺的尸检记录呈给庆阳长公主与驸马卫昌,一面接着道: “此女十个手指指尖,除两个尾指之外,其余指尖均有一道茧子。其中左手指尖的茧子很细,只比一根丝线稍粗一些,指甲完整;右手指甲有些磨损,指尖的茧子也要比左手指尖茧痕宽上些许。” “这就可以证明此女子是冒充琴霜之人?”卫昌问道。 “请驸马爷勿急!”黎慕白回道,“以上茧痕的形成与指甲磨损的状况,正是双手长年累月拨弄琴弦所致。因此,图中女子生前定擅琴。” “京城擅琴之人何其多,为何你一口咬定她就是冒充琴霜之人?”庆阳问道。 “因为她与琴霜的关系非同寻常!”黎慕白掷地有声,“此其有二,其一为琴似,其二为貌似。” 庆阳与卫昌齐齐看着她,她清清嗓子,继续道: “琴似之处在于二人在琴艺上的造诣旗鼓相当。琴霜的琴绝之名,不是浪得虚名,是靠真才实艺博得的。自从被封为琴绝后,琴霜平日里接待之人都要经她同意,连兖王都说难得请琴霜弹一次琴。” “暄洁好风雅,此等事,他定是积极的。”庆阳道。 “琴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