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御大手掌着她的脑袋,很温暖,停了许久。 他开口的话语很轻很慢。 极为慎重。 “月儿,我今晨起来,用了早膳,按时上朝,因为内阁的的事,时间较平日里长了些。该廷议的事务尽有了决断,大多得以往前推进。之后,回御书房分批面见大臣,到适才,要紧的事都处置完毕。我赶回来,是想早些见你。” 他这么事无巨细,认真地给她讲着。 “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我们传膳,好不好?” 兮月早已泪流满面。他肩膀那儿一片全被她的泪浸湿了。 宫御轻拍她的背,“早朝上议事也没那么紧张,大臣们扯皮的时候多的是,应宿等自会将事情各方面禀报完全,我知晓后心中有数。你夫君可没你想的那么傻,不会耽误的。” 兮月泣不成声,“我知道,我知道……” 情绪波动,头疼又厉害了些。 她默默忍住。 只是语不成调,“我知道你忙政事时,有什么他们也会报与你知道。可政事本就繁复,有时焦头烂额,我不想你这种时候还要为我的事焦心。” 宫御沉默下来,抱她的手臂越来越紧。 又猛然松开,退开一些,捏着下巴抬起她的脸。 双目对视,一边是泪眼朦胧,一边黑眸里波涛汹涌,近看布满血丝。 兮月怔怔。 他开口,平静的语气下是几欲沸腾的万丈深渊,“月儿,你的任何事,再小,对我来说,重要性都不输政事。” 她的神思被拉入他的眼眸里,不由抬手,一点点抚摸他的眼周。 她早就知道,他会比她更煎熬。 闭上眼,泪还在落,松了气力跌回他的颈窝。 宫御收拢手臂,让她满满装在他怀里。 很珍重地亲她的发顶,“月儿,若是我哪一刻不知道你的消息……” 他呼吸有些颤,“我自己都想象不来,能有多害怕。” 她回抱住他,心跳得又重又急,头疼让世界失真。 抱他的手用力到一直打颤,不肯松分毫。 她都懂的,都懂的…… 可她还是回他,几乎是气音,“陛下,我只是……只是有些累了。” 轻轻撇过头,“……用膳吧,陪我睡一会儿,午后还得去御书房呢。” . 再醒来,昏暗光线透着些金色,兮月问星兰,“傍晚了吗?” “是啊娘子,今日有很美的晚霞。”星兰服侍她穿戴。 兮月怔怔瞧着透进来的光亮,“……出去瞧瞧吧。” “娘子头还疼吗?”星兰拿湿帕子细细擦过她的脸。 她脸色嘴唇都还有些苍白。 想了想,又为娘子涂上了薄薄的一层面霜,这样瞧着似乎好些了。 兮月:“没那么疼了。” 到了外头,遥望天边晚霞似火烧,烧红了半边天。 那么耀眼的色彩,兮月得眯起眼睛看。 “真热烈啊。” 她叹着,透着很浓很浓的羡慕。 星兰为她拢了拢斗篷——兮月不想折腾着换衣裳,便披了件薄斗篷出来。 她其实也走不太动,被扶着只勉强挪到了院中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