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快步上前拦住她,神情凛然,低声道:“这一次不仅仅是司上青会提防她,连韶太后也对她颇有微词,这其中牵扯到离族内部的纷争,比你们想象中要复杂,而且,巫女终生不嫁,那是因为……因为她随时都会成为君王的女人。” “此话当真?”向冷音惊愕,“可付露娘却为何?” “她能趋利避害实属侥幸,月溪有没有那么幸运就不好说了!” 向冷音实感不妙,一改态度,问:“那该怎么办?” 萧遥凑到她耳边将义王教他的办法说给她听,随后道:“你来易颜成我的模样,剩下的事由我来办。” 说通了向冷音,萧遥心中多了几分把握,安全起见,他还让她去说服涂月溪,让她明日到他府里见他一面,这才放心回去。 当晚,离族那边的旨意如期而至,涂月溪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迷糊。她本以为自己也会像付露娘般被对待,不成想会有这样的变数。回到屋里,她心里还在犯着低估,不想向冷音就悄悄地过去了,两人这一说,都觉得做巫女从暗处走到明处不是件好事。于是乎,涂月溪听了她的劝,决定往移幻师府走一趟。 湖心岛上这天风和日丽,涂月溪一登岛,便被兰姨还有早已安排好的轿子接到了府里。行至穿堂门前,一家丁掀开轿帘,涂月溪还未下轿,已看到萧遥站在轿前伸手接应她。涂月溪愣了下神,视线随着那只大手慢慢看过去,长长的臂弯有着美好的弧度,他的肩膀微微前倾,她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的穿着儒雅而随和,一身竹青色儒服,长裾褒袖,一字巾微微束起发,飘带在微暖的旭风下轻轻扬起又落下。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又将手向前递了递,涂月溪似是回到了从前般心醉神迷,伸出手搭在他手心,挪步出了轿,上了石阶,他回头轻扬了扬手,一并人便默默退去。 他二人走过穿堂,绕到后面园中,在小池边的游廊中信步走着,萧遥先不提巫女的事,而是说起了从前的事,她第一次来府里找他,她弹的那首《离国忆》,他说在他换灵之后唤回了他的心神。涂月溪默默听着,记起那日犹如昨天,时间一晃,两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园中草木、池中锦鲤皆无甚变化,然而,他们两个的世界却似翻了天覆了地。她心中这样想着,却不愿用这样的结论去打断他。 “你记得如何唱?”她突然问他。 萧遥停下脚步,想了想,回她:“自然,词记得,谱子也记得。” 他说着,便唱了几句,唱到那句“沉秋浮影疏隔世,淡月浓愁涂青铭“时,他又停了下来。涂月溪抬眼望了望,他笑笑,说:“我没忘词,只是忽然觉得这词里面有你的影子,你不觉得?” 涂月溪略有所思,此时也方觉词中之意,回应他:“离国虽大,但在我爹心里,只一个千暮城就够了。人这一辈子,哪个不是飘零着的。” 萧遥心中同意,却不想在她略显忧郁的脸上又察觉到一丝淡漠,于是叉开话题,拉她穿过游廊上的小亭来到了对岸的阔厅。 “月溪,你看。”萧遥指着屋檐下的匾额对她说。 涂月溪扬起头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望冬书房”,名字恰是出自那首曲子,心中默念着“久望冬去白子暖,离国梦忆流年城”,她心领神会,他想必也是怀念着千暮城的吧,便转头笑说:“千暮城的冬在你这岛上怕是等不来了。” 萧遥见她心情好转,也高兴起来,一面说着“聊以慰藉,聊以慰藉”,一面拉着她从明间抬腿进了次间的书屋,屋里布置得十分用心,梨花木的画案,搁着如意枕的软榻,窗前还立着琴架,琴架上摆的正是那修好的丝赋筝,迎面墙上还挂着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