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祠堂前跪下,一面磕头一面听着他父亲的质问,“你说!你究竟使了什么偷天换日的伎俩,还是得了什么禁术妖法蒙蔽了众人?咱们祖上虽都是玄术稀疏平常之辈,却都堂堂正正,不指望你靠些个歪门邪道来光宗耀祖!你今日若不说出实情,休要出这祠堂!” 萧遥当时心中委屈,他不觉得他对不起谁,也不觉得辜负了他父亲的期望。自小到大他读书练功、习灵法玄术,点点滴滴是为了什么?他告诉了他们移换灵石的实情,一是离国的需要,二是他自己的抉择,而他的抉择,若要加上一个理由又不得不跟他父亲的心愿相关,那是自小种在他心里渐渐滋长成只长树荫的孤树,成了他解也解不开的心锁。他母亲当即惊愕成一尊木人,他父亲也一下子偃旗息鼓,瞠目结舌地不知如何再大发雷霆,扶着他母亲趔趄地离开,留他一人在堂中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宿,他母亲则在屋里哭了一夜。他们不能彼此理解和相互原谅。他不知该何去何从,最后跑到他们屋门外磕了三个响头,默默辞别。 那是祭祀大典前三月份的事了,那次回家也是他自离家到做了移幻师之后第一次回去见他父母,到今天他随赵文兰回来已经时隔三个多月。这期间,他一直忙于选徒大赛之事,而他父母就如同他渐渐淡去的过去,他时常想起却仍不闻不问。这次回来,不管他们是否还在生他的气,他都想再去看一眼。时间不多,为此他跟赵文兰商量了一下,便送赵文兰先回了家,然后径直去了一泓医馆去请那个大夫。 一泓医馆在城东边,大夫姓李,人很憨厚,就是有些惧内,事事都听她老婆姜氏的。他家医馆早年前在城南边,离赵文兰家不远,涂千里在千暮城住的时候常有往来。上次赵文兰来找他打听涂千里,对他用了真语术,这让他十分不快,所以她这次不好再去,便由萧遥引他出来。 他进到医馆的时候,李大夫正忙着坐堂给人看病,前面药铺上的姜氏见是个生脸,相貌堂堂打扮不俗,便亲自过来招呼问他看病还是抓药。萧遥说赶路到此老母年迈身体不适,要找李大夫去城南边的冬望客栈出个诊。她一听,心想这一来二去的太耽误工夫,便推说看病的人多走不开,让他去别家问问。来之前赵文兰告诉他姜氏爱财,他于是拿出了一袋银两递给她,又说了几句好话,她掂了掂,态度立马就变了些。萧遥指指门外的马车,说有马车代步,等李大夫看完这几个病人再走不迟,到晚就能回,看得好再加十两。她一看是个贵主儿,便赶紧的进去告诉李大夫。少顷,一切安排停当,李大夫拿着药箱跟着萧遥上了马车。 就这样,李大夫被稀里糊涂地带到了赵文兰家,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门。见赵文兰形容枯槁,咳嗽个不止,心又一软,走上前便给她把起了脉。萧遥和赵文兰互使了个眼色,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赵文兰半躺在炕上,萧遥走到两人中间,右手扶住他肩,左手迅疾连打了三个移幻手印附在了赵文兰手臂上,连理术即成。李大夫一看急眼了,噌地起身嚷着问他们这是干什么。萧遥一把将他按住,赵文兰又是一个反手抓住他手腕,道了句得罪,便借着萧遥给她的灵力,将真语术的气息贯穿到了他的经脉之中。 李大夫眼神先是一阵恍惚,继而明亮起来。赵文兰怕真语术散了没松他手,紧忙问他:“最后一次你见涂千里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哭丧着脸回答:“我不记得了啊!” 赵文兰诧异地看了眼萧遥,他说你再问。又问:“那你前年腊月见没见过他?” 他憋屈着嘴还是回答不记得了。 她又气又急,劈头盖脸地接着问道:“那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过他总该记得吧?” 他猛烈地摇着头,说着:“你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