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你别跟这绕,绕得我头疼。” 雷啸于是旁边退了退,心想明明是你自己绕的啊,弓着身子站在原地,看着他一边接着绕,一边说:“义王昨日真是奇怪,他最着急灵司降世之事,现在白泽现身了,他却变得没了主意,话少起来。倒是韶太后她问来问去的,想要通知到七国里的外灵使,让他们派人秘密地到处寻寻。” “以前我在空灵府,每逢朔望日的例行朝事,都是摄政的义王问得多,韶太后也就听听,他俩这是演的哪一出?该不会是闹什么不和了吧?要我说,韶太后要真把这事儿交给外灵使,那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白泽又不是普通的玄兽,它想让你找着,它自然就出来,它若不想,躲在你家后院你都找不着它。” 萧遥听他说得这么随意,却也是在理,走到他身后拍拍他厚实的肩膀,说:“让你解甲归田真是离国的损失,还好你跟着我,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他略一迟疑,“哦,没你这么直白,只可惜除了空尘站在我这边,其他人要么一言不发,要么都听韶太后的。” “空玄主也是个明白人,那最后怎样?”雷啸问。 “别提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白泽出现的时候,月溪和司上青的一个女徒弟也在,所以韶太后说要召见她们。” “这是怎么说?” “说要看看她们的灵石是不是跟老灵司留下的双灵石有感应。” “有又如何?”雷啸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萧遥也不烦他,说:“那就有可能是灵司之母,跟灵司的出世有关了。” 雷啸又要开口再问,萧遥赶紧打住他,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今儿临走前单问了义王,要是月溪跟这有关会怎样,” 雷啸点点头,作出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萧遥却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说道,“白问,他说走一步看一步,然后他就走了。” “哎呀——”雷啸歪着嘴摸着下巴的胡渣说,“这事儿看着也没什么,可义王的态度总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萧遥接上了雷啸的眼神,并未反驳,说道:“是福是祸,静观其变,他们十日后去觐见韶太后,我会赶在那时之前回来,如有变动,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日,萧遥同赵文兰便启程了。到了千暮城外,萧遥坐在马上,恍惚间觉得自己似是坐在起起伏伏的船上,远远地望着千暮城高高的城门楼,似一片海市蜃楼般悠悠地向他飘来。他穿过有着经年不散潮湿气味的门楼洞,沿着街边一间间早已换了各色铺面的青瓦红楼,一路往城南去。路过巷尾的老槐树仍枝繁叶茂的,他勒马驻足望了眼那镂空的树干,想起他和月溪小时玩耍曾一起藏在里面,如今却再也藏不下他二人,不禁触景生情,隐隐地似还能听得从前留在树下的欢声笑语从那绽在枝头的一簇簇翠白无暇的槐花中悠然传出。他嗅了嗅风里的气息,甜甜瑟瑟,清清爽爽,又在这一瞬间触发了他记忆中从春走到冬对这个世界越来越熟悉、又越来越不屑一顾的膨胀之感。路人皆回头驻足看向高马上的萧遥,银冠束发,墨色缎衣,束口的箭袖,云纹的肩头,腰系一条红玉革带,脚蹬一双乌皮靴,翩翩公子,深眸冷颜,一看便知不是本乡人,当年的无忧少年早就一去不复返,如今归来谁人又识得他移幻师萧遥? 赵文兰坐在车中,轻唤了他一声,说时间还早,问他要不要先回趟家看看他父母。他往灵雀山的方向望了望,说不急,事情办完了再回,心中却不禁又想起了他父亲对他的怪罪。 “不孝子!我的儿子自小水性灵石,要做的明明该是水幻师!你说你如何做得了移幻师?”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