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琰璃恳切道:“臣愿意。”
吴止不由满意点点头,其实他心中也曾有过这个想法,贵妃杨雨岚也曾求过这个事情,都被他否定了。
吴琰璃毕竟是他的亲姐姐,熙盛国无一人活着,足矣让他愧疚,又怎么能够给屠城的人死后最高的哀荣。
而今日吴琰璃亲自求情,仿若又让他看到曾经年少事事以她为重的长姐。
眼见吴止还在犹豫,吴琰璃哽咽道:“如果轻澈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伤害,或许臣今日求情救得是自己的女儿。”
“好,朕答应你!”吴止终于同意。
吴琰璃热泪盈眶,低头叩首:“臣多谢皇上。”
——
冯勇戚出殡,成了今日鹰都的头等大事。
出殡的长街被围的水泄不通,光是送葬的队伍,就从长街头一直排到了长街尾。
厚重的金丝楠木棺材被八个大汉用力抬起,白色冥币随着寒风在天空中漫天飞舞缓缓飘落在地面上。
靳月歌站在人堆里,焦急地眺望着皇宫处的方向。
不知长公主是否说动皇上,更不知此时棺内的苏轻澈情况如何。
一向冷静沉着的她,此时也乱了方寸。
如果再等一炷香的时间,长公主还未到,靳月歌就打算当街强行开棺。
她拼尽全力,也要救出苏轻澈。
一个端着贡品的小厮走在前方,他抬头看着熙攘的人群似乎在找人。
靳月歌与他目光相触那一刻,小厮快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低下了头。
徐剑?
他怎么没有从冯府离开,现在还穿着丧服为冯勇戚送行?
季易剥开人群,好不容易走到靳月歌身边。
他大口喘着气,小声在靳月歌耳边道:“徐剑怕开棺的事情被发现,怕郡主有危险所以一直守着棺材从未离开。”
靳月歌心底生出感激之情,他与徐剑昨第一次相见,此前并无任何交集。
他不遗余力的帮助,让靳月歌既萌生感激,却也心生疑虑,他是否有其他目的。
季易一眼就看穿靳月歌所想,道:“你管他有啥企图,现在他能帮咱救出郡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季易的话言之有理,靳月歌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徐剑能够随着队伍出殡,就说明他们潜入冯府的事情还未被发现。
眼看出殡的队伍就要出城了,长公主还未出现,靳月歌真的沉不住气了。
一旦出城,少了人群的围观,她将变得很被动,很有可能会被冯莫然杀死也未可知。
靳月歌攥紧手中的长剑,用力剥开人群朝着出殡队伍走过去。
季易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小小的眼中装满了各种情绪,焦急、担忧、纠结……
张了张嘴啥也没有说出来,最后摇了摇头随着靳月歌一起走向出殡队伍。
反正他也是最末流的军师,加官进爵估计也轮不到他,先救人再说吧。
靳月歌快速走到出殡队伍前面,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大吼一声:“等一下!”
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停在了长街的尽头。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队伍前面。
只见一个身着灰白色衣衫的女子,腰间悬着一把红蓝宝石镶嵌的长剑,张开双臂拦在出殡队伍最前面。
她的眼中隐含着怒意和杀意,像宝蓝色湖泊泛起惊涛骇浪。
围观百姓不禁窃窃私语。
“都听说这个女将军和冯将军不睦,冯将军都死了,她还拦着干啥?”
“看着不像是来送行的,到像是来打架的。”
大家议论纷纷,都等着看将要发生的好戏。
冯勇毅怒气冲冲走上前,喝道:“靳月歌,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拦着我三弟的出殡队伍,要是错过了吉时下葬,就算拿整个歧月国陪葬你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