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琰璃望着窗外,看着黎明将夜幕渐渐吞噬,道:“天亮了。”
她起身,道:“本宫要去见皇上,给予冯将军死后最高的哀荣。”
赤戎在早以前,不过是一个游牧民族,能够成为现在诸国之首,离不开将士们的浴血奋战。
黄袍盖棺,也成了赤戎国将士死后最高的哀荣。
“如此,既可救出郡主,又可以让皇上亲自看到冯家人的恶行。”靳月歌不禁有些激动。
吴清川微微叹息,道:“只是委屈姑母了。”
吴琰璃毕竟是熙盛国的太后,现在要给灭了她国家的人去求死后的哀荣,需要多大的勇气。
“本宫和清澈所受的一切委屈,都会向冯家的人,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吴琰璃伸手将黑色的披风紧了紧,昂首挺胸朝门外走去。
这场战争,她只能赢不能输!
“卫凯,送长公主离开。”吴清川吩咐。
卫凯随后跟随吴琰璃一同离开。
事情已经得到解决,靳月歌也该告退了。
她拱手俯身道:“末将告退,望王爷保重身体。”
她欠了吴清川太多人情,单单一个谢字已经无法表达这份感激,她已经将所有的恩情都寄存在心底。
吴清川道:“到本王身边来。”
靳月歌抬眸朝吴清川走过去,以为他会有什么事情再吩咐。
谁知吴清川却将她的手臂抓起,靳月歌本能的想要抽离,却听吴清川轻声道:“不要动。”
靳月歌就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搭在了她脉搏之处,指尖的冰凉触及温热的肌肤,让靳月歌蓦的红了脸,她快速低下头。
“你只吸入少量依迷香,身体并无大碍。”吴清川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臂。
上次的余毒未完全消除,这次又吸入依迷香,吴清川恐会伤了她的身体,所幸无碍。
靳月歌快速向后退了一步,将手臂藏在身后,依旧低着头,道:“末将多谢王爷。”
她的心,莫名颤动着。
“末将告退了。”
靳月歌怕吴清川看到她羞红的脸颊,忙俯身行礼退了出去。
清晨的寒风,吹得人脸上生疼,吹走了衣服上残留的温度,却没有吹走靳月歌心口的暖意。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躁动不安的心跳。
这种感觉她第一次体会到,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另一个人的感觉。
她用力摇摇头,回头望着窗户上映照出的吴清川的影子,又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嘴角微微含笑。
而转身离开之际,明亮的眼神已黯淡无光,只留有淡淡的清冷。
皇宫。
官员还未下朝,吴琰璃就已经在承明殿前等候吴止。
她傲然而立,俯视着曾经从小长大的地方,竟从心底生出一丝陌生之感。
琉璃红墙,深宫禁院,所有美好年华的记忆,都存在于那片遥远的故土,熙盛国。
熙盛国的灭亡,将她的记忆也一同摧毁。
她早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她的女儿也不是掌上明珠的公主。
她们母女成为棋盘上的棋子,任人摆布。
原以为忍辱负重,能够换来此后安宁,殊不知,从再次回到赤戎那一刻,她想要的安宁,只能靠自己争取得来。
她决不允许再次有人伤害自己唯一的女儿,绝不!
远远看到吴止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衫走来,吴琰璃迎了上去。
吴琰璃只比吴止大两岁,许是国事操劳,一眼望去,吴止竟比自己的长姐还要大上几岁。
“皇上吉祥。”吴琰璃跪下行礼。
“长姐请起。”吴止虚扶了一下,道:“长姐这么早在此等候朕,是否有什么急事?”
吴琰璃唇角含笑起身,道:“是有急事,不过此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