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活的兵痞,哪怕对于一天都是极为奢求的。
也幸亏高长恭的亲军都是从接临几个州郡征召而来的,算上来回的功夫还能有二十余天的温存。
“怎么,你小子怎么还不去芳草阁找那公主殿下喝酒去啊?”
老道收拾利索了东西,骑上着阿福那头倔驴,就想着往王府里奔。看到高长恭竟然跟自己一个方向,居然有些惊奇。
“你看孤是那种放着妻儿,到外面找别人沾花惹草的那种人吗?”
高长恭微微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芳草阁,孤是肯定要去的。因为孤还欠了她一个曲子,还有还她这个天大的人情。”
说罢,高长恭看向了那片山林,又摇了摇头。继续跟着老道一前一后朝着王府里走去。
这头高长恭回了兰陵郡,那头高纬的疑心病却又起来了。可这回还不是冲着高长恭,而是他那老丈人明月老头儿。
可说是斛律明月带着他那数万大军从宜阳道意气风发地朝着晋阳陪都前进。按说这数万属于晋州的人马理当到了驻地就地解散,可一想到高纬这小皇帝还在晋阳修整,自己又打了漂亮仗。小酒一喝,小风一吹,再加上自己身边这老哥几个一掺和,斛律明月这位丞相就开始上头了。
这日高纬正在晋阳皇宫那张大床上睡着回笼觉,不知道梦里跟哪家的软玉温香缠绵,寝宫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
一小黄门跌跌撞撞地狂奔到内殿门口,如没了脑袋的鸵鸟,双手抱着一卷军报,直挺挺滑跪在寝宫门口。
“陛……”
小黄门刚想叫嚷,就被另一个内官捂住了口鼻。
“想死啊你?急慌慌的,要是吵醒了陛下,你有八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总管太监田鹏鸾一巴掌甩在小黄门脸上,见他吓得浑身哆嗦,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模样,突然乐了起来。
“小子,什么事儿先跟我说。有些事儿只有我去办才行。”
小黄门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却发现田太监笑呵呵的模样很和蔼,于是连忙低声说道:“我的干爷爷啊,出大事儿了!”
田总管一愣,随即眉头紧皱道:“出大事儿?出了什么事儿?”
小黄门咽了口唾沫道:“是斛律相,斛律相他……”
当小黄门说出斛律相四字的时候,田太监本能地认为明月老汉儿在归京的途中兴许是遇上了风寒,结果,当他听完之后,登时呆若木鸡。
“这……这怎么会呢?”
田鹏鸾不住地拍着额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好半晌才喃喃地说:“右相这是疯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不,奴婢一接到那令兵的军报,连口水都没顾上喝酒来了,还差点儿惊扰了龙驾。”
那小黄门一边抹汗一边偷瞄了田鹏鸾一眼,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回来的路上喝酒吃醉了,那些个老资格在他老人家身边吹了斜风。”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找人去领赏吧。”
田鹏鸾挥退了那小黄门,等确保对方离开后,他就猛地一跺脚:“彼兮娘兮,这下麻烦了!”
骂完了娘,田鹏鸾就扒着门缝往里观瞧,见高纬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就连忙唤来身旁的随从。
“去找击柝的。”
小黄门听这话总觉得荒唐,可也没办法违抗。
等唤来了晋阳皇宫里打更的老太监,那太监还打着哈欠,却在看到田鹏鸾拿出了两小块儿碎银子,就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
“哟,田总管。”
老太监搓着手满脸堆笑,可等他伸手去抓银子,就发现手指头碰了个空。
“宁爷,快敲吧!”
田鹏鸾催促了一声,随即就板起了脸:“钱到了,您老就别磨份了。”
打更的老太监原来也是伺候在胡太后身边的老人。可人总归有个年老力衰的时候,又不想到邺城的寺人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