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就央求着胡太后给送到了晋阳皇宫里打更。
虽说高纬这孙子一年到头来晋阳的次数不算太勤,可也不算太少。不来不来的,一个月也得来个两三回。之前宁老太监还算勤劳,是天天打更。真到了高纬来了,被骂了一通之后,就再也没听他动过响器。
“呛!呛!呛!”
锣打三声。
“巳时三刻!”
宁爷拖着嗓子朝寝宫内喊了一句,高纬翻了个身子哼唧了一声,依旧闭目养神。
宁爷心里直打鼓啊,心说小皇帝平日里听到自己这声响恨不得用枕头砸自己,今天这是跟哪个美人梦中相会啊。于是叹了口气,继续来了三声响锣,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
“巳时三刻了啊!”
再看高纬终于从龙榻上翻身坐了起来,抓起了床上的玉如意就往外扔。
“哟,看样子是醒了。”
宁爷赶紧把银子揣兜里,玩儿了命朝自己那死人窝里跑,生怕被高纬这个混球给逮住了。
“姓宁的你个死玩意儿,大白天打什么锣啊!”
高纬怒吼了一声,又狠狠蹬了一下自己那张黄铜床檐。这才慢悠悠地披上了一层里衣。
“陛下,大事不好了!”
见高纬终于转醒了,田鹏鸾连滚带爬地扑倒了他的跟前,一脸焦急地说道:“陛下啊,左相他带着晋州兵马数万朝着晋阳城奔来了。”
“啥?老东西他疯了不成?”
高纬一愣,顿时跳了起来。夺过来田总管手里的军报,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甩到了地上。
“他这是要造反啊!”
高纬怒气冲冲,上牙尖打下牙根儿。可他毕竟不傻,稍微冷静下来思索了一番,就忍不住问道:“他莫非是嫌寡人没赐给他晋州的兵卒什么封赏?”
一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把和士开那个死胖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离开邺城的时候,他也想过赶紧给斛律明月这几人以及士卒犒赏,愣是被和士开这个死胖子以家国大事不可儿戏给搪塞过去了。
眼下晋阳城里除了皇城陪都里还有那么三千的带器械护卫和一万的禁卫,眼下最快能调来拱卫陪都的人马到来,还得有个五天有余。
“广宁王眼下离开晋阳了吗?”
高纬最没辙的时候,就想起来自己这足智多谋的堂哥来了,所以忍不住追问道。
“眼下广宁王还在尚书台陪着几个老臣处理政务。”
“还等什么,快宣广宁王来宫中仪事啊。”
高纬一声咆哮,随即又咬牙切齿地道:“还有,派人去召集宫中禁卫,速度要快。”
“遵旨。”
田总管应承一声,匆匆走出去吩咐了。
要说是晋阳和邺城压根就是两套班子,邺城中央班子都是年富力强的
文武重臣,而晋阳则是受祖宗余荫和一些养老的重臣居多。这些人手要是真让他们告老还乡还真是可惜,有些人真送回去了,无异于放虎归山。所以宁可放在晋阳养老,也不能真就让他们退归林下。
高纬这次只单独召见了广宁王,一是晋阳的有些大小官员他压根就不认识,二来是那些个老东西老酸腐一上来就免不得再唇枪舌战看得心烦。与其让那群老东西吵得他头晕脑胀的,还不如让广宁王过来。
晋阳皇宫,崇德大殿。高纬翘首以盼的两位救命天神终于来了。
“宣广宁王高孝珩、武卫将军兰芙蓉进殿。”
随着宦者那清亮的唱诺,一左一右,一文一武两个中年男子就联袂走入,躬身一拜齐声问安。
“寡人确实心内不安啊。”
面对这两个人,高纬轻轻摩挲着椅扶手,叹息一声说:“本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但因为寡人昏厥,这桩喜事就变了味道了。”
“陛下何出此言?”
高孝珩抬起头,见高纬眉头紧蹙,他便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