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乐师独自离开餐馆,来替他交接晚班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比起后者,大家更喜欢她那般美丽动人的身姿吧,毕竟总不能要求一个老人在微醺的灯光下扭腰踮脚一般微微舞动。
她回到一间民宿,那里同样靠近日内瓦湖畔,甚至还能望见阿尔卑斯山脉。
这个地段的房租显然不便宜,但仔细瞧瞧乐师整体的衣着,从上到下,无论是挂着薄薄黑纱的圆顶礼礼帽还是镶着亮片的漆面高跟鞋,无不都是奢华大牌,透露着高雅贵重的气息,就连提着的精品鳄鱼包都能顶上她一个月的工资。
她的身份显然不是一名普通乐师那么简单。
回到民宿中的她没有着急脱衣服,而是径直走到沐浴间为自己烧开华氏110°的热水,在巨大的白瓷浴缸里放入玫瑰花瓣和牛奶,一阵清香弥漫在整个房间中。她从唱片架上取出一张来自Sting的黑胶唱片放到床对面的唱片机中,然后依次脱掉衣物,在那性感沧桑的歌声中露出白皙的肌肤。
一道细长的伤疤贯彻了她的肩部,周围是淡淡的墨色,应该是为了掩饰伤疤而纹上去的刺青。刺青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以伤疤为底子绘出一根光秃秃的枝头,周围是几片快要零落的残花焦叶,虽然仅是淡淡的几笔,却栩栩如生,透着淡淡苦楚。
那段枝头浸入了冒着热气的浴缸中,女子的皮肤在热水下变得更加红晕和皙白,娇艳欲滴。在她背上的刺青也犹如重获新生一般,刚刚的苦楚转瞬即逝,此刻就像是迎来初春的嫩芽。
一天之中,只有这个时间段是最空闲最放松的。女子在盈盈热气中匀称地呼吸着,她将自己的思想不断放空,就像挤牙膏一样强行将自己的意识排除身体之外,游离在沐浴间中。再睁开眼时,女子仿佛看见了回忆中的过往画面,自己的不同的侧颜在不同的画面中辗转,竟没有一丝笑容。
回忆那么苦涩,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吗?
她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个叫谷町翼的男孩,竟有一点感同身受。
用欢愉掩饰孤独,或者用平静掩盖悲痛,这两种人一定很像吧......二人好像也就差了三四岁的样子,但谷町翼的内心还在砰砰直跳,女子的内心却犹如一潭死水,任何石子落入其中都无法使其产生一丝涟漪,她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每一天从起床到入睡,都好像是昨天的重复。
连斩妖时候握刀的手,都失去了年轻时的朝气,不,她现在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只是朝气与激情从未出现在她身上。
她有一个不负责任的念头,每一次入域斩妖,她都希望妖精的爪牙能再快一些,或者自己挥刀的速度能再慢一些,她渴望死神临身的快感和窒息,但生命的本能总是在关键时刻吞噬掉这个荒唐的想法。
日积月累,她竟然练成了传说中的神泣刀术,真是可悲,心向死亡的自己,却掌握着最具杀气的亡命刀术。
“喂,隋晴吗?任务还顺利吗?”梅琳副校长打来电话。
“一切顺利,不过撒老师和王冠好像并没有在执行任务。”女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在吃喝玩乐。”
吃喝玩乐,这是她这几天跟踪他俩总结出来的结论,二人先是在餐厅吃了一顿霸王餐,然后按照网上大热的旅游攻略穷玩了一番,接着又准备在街上卖艺挣钱,至于做任务嘛......他俩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情。
“没办法,都是校长的安排。”梅琳也很头疼,她不明白为什么西德里会让撒比那个混蛋老师执教天沐王冠,她每次询问西德里,后者都是淡淡一笑,说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时空管理局最近有什么动静吗?”梅琳问道。
“动静......确实很大,前段时间的上海叛徒清洗活动,您有听说吗?”
“略有耳闻,但时空管理局并没有通知西德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