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日内瓦湖。
白色的航船划过平静的湖面,偶有几丝涟漪。
该怎么形容这里的夜景呢?五光十色?风清月朗?这些统统不是标准答案,这里的夜晚就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第一次画上淡淡的妆,透着灵动和成熟。
年轻乐师趁着倒班的功夫来到这里溜达,她依然穿着那袭黑裙,上身镶嵌着亮片,下摆是透光的黑纱,这是她平日里最常穿的衣服。
这件黑裙子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无论肩部还是腰部的每一处曲线都完美契合,走起路来就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吸引着过往男人的眼光。
一位街头摄影师正在日内瓦湖附近扫街拍照,但是他总感觉风景中中少了那么一点支撑,少了一点别样的色彩,就差那一点东西,就足以让这片夜景绚丽起来。
他不停转着镜头,从南到北地一一扫过,直到发现年轻乐师的存在,他一瞬间按下快门,照片仿佛获得生命了一般让光影有了全新的意义。
照片中,黑色长发的女子侧对着他,望向宁静黑暗的湖面,倒影中的灯光映出她美丽的面庞,这一刻,她与身后的黑夜与湖面融为一体,
“这是送给你的女士,您真的很漂亮。”摄影师说道。
年轻乐师接过相片,神情略微有些疑惑,转头看向摄影师。
“我是街头摄影家,专门捕捉城市中被人遗忘的风景,您的气质深深吸引着我,”男子怕女子误会进一步解释道。
乐师点了点头,嘴唇轻轻一动,“谢谢。”
随即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摄影师明显愣了愣,无奈地挤出一丝苦笑。他还要去湖南的广场,那里此刻非常热闹,据说是一个来自国外的艺术组合在进行慈善捐款的义演,作为街头摄影师他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晚会现场。”谷町翼手握麦克风,声音滋滋的还冒着电流声。
在谷町翼一旁,是一个手拿长刀手舞足蹈的男子,还有一名打扮普通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弹奏着湖边的旧钢琴,老人弹奏地是肖邦的《E大调离别练习曲》。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谷町翼动情地演说着,他的声音在悲伤的钢琴乐中字正腔圆。在他一旁是挥舞长刀的撒比,他脚步似游蛇灵动,手腕一翻长刀一挥,眼花缭乱。
周围的人群不断聚集,铜罐中的钱越叠越高。
他们显然没有见识过这种表演,长刀、诗文、肖邦钢琴曲,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元素却能完美地融会贯通起来。
“好!”
人群中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鼓掌助威。
撒比瞅见大家如此的欢呼雀跃,于是刀舞地更加卖力,从居合双刀流到妖角刀术再到花间刀法,统统舞弄一番。若是在场有斩妖师,一定会激动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因为撒比此时的所有刀法都是西德里学院的独门课程,概不外传。
谷町翼已经不知道背了多少首古诗文了,从最初的《荆轲刺秦王》到《岳阳楼记》再到《滕王阁序》,谷町翼已经竭尽全力地调动自己的记忆,但那些东西好像已经在毕业典礼时全部消失了一般随风飘走,还记得那一天的校园喇叭播放的是五月天的歌曲。
“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
额,该死啊。
撒比愣住,差点一个踉跄跌过去,他看着谷町翼,用眼神在说话:“你他妈的在搞什么?”
谷町翼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种节骨眼上犯错,背着古诗背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唱起歌了?望着目瞪口呆的观众,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两嘴巴子。
关键时刻幸亏是老人反应神速,他竟然在短暂的木楞中迅速调整音乐,用了几个音节做铺垫,将肖邦完美过渡到了流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