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庭微微抬颌，目光森森，打量着小海妖。
“可是你长得不好看，我不会留下你的。”
虞欢欢伸出手指，轻轻的抬起他的脸，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此时眼球颤动着，惊慌，无措，还带着几分耻辱。
“你应该藏一下你眼里的不甘，等你有我这么厉害时，你才有资格喜怒形于色。”
她觉得无趣，收回手，抬眸看向周晚庭，“放了他。”
她话音刚落，周晚庭就松开了禁锢他的手。
“别再跟着我们，我或许还会放了你，但是他就不一定了。”
她话语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劝诫。
周晚庭很讨厌任何雄性生物靠近虞欢欢，若非她阻止，在小海妖靠近的那一刻他就会将他抹杀。
小海妖轻轻的咬着唇，看着她，明明总是一副无害纯良的模样，但总是置于至高点，毫不在意的决定一切。
“我能带你找到云海老祖。”
他还是说了。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他从一开始，就撒谎了。
周晚庭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仿佛早就知道了的模样。
“那你不早说。”
虞欢欢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她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带我们去找他，我不杀你。”
“你杀了我，你就永远找不到他。”
小海妖自以为拿准了她迫切找到族人的心，“除非你们愿意留下我。”
“我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杀了你，读取你的记忆。”
虞欢欢摸了摸脑袋，“刚才跟你说的，已经是给你最好的下场了。”
“想清楚点，不然命也没有了。”
她看着愣住的小海妖，“给你三秒钟考虑。”
周晚庭在一边也不说话，但手上的姿势已经很明显的随时准备好抹杀小海妖了。
“跟我走！”
小海妖眼神悲愤，但他再不甘，此时也不敢继续跟两人硬碰硬。
“为什么不让我直接读取他的记忆。”
两人变回真身，跟着小海妖，周晚庭不解，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他已经死了那么多族人了，还是不要把他也杀了吧。”
就算他不说，虞欢欢也不会杀他，她答应过裴师叔，不能杀无辜之人。
周晚庭不认同，却也不多加辩论。
她想做什么，那他就和她一起做，只要她高兴。
“云海老祖很凶的，你们自己去找他。”
小海妖最后停在在一处珊瑚丛之前，畏畏缩缩的不敢往前。
“你刚才还说他救了你们，这就是你对他的态度吗？”
她皱起眉，眼中含着几分不悦，“难不成你又在骗我。”
“不是！云海老祖散了修为，更没有力气抵挡邪气，他现在……”
小海妖羞愧不已，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可是现在的云海老祖就是失去理智的凶兽。
他们恢复人形，没有再说一句话，可却好像什么都说了，小海妖一时更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他没有勇气。
越走近，虞欢欢越能感受到半月族的气息，不纯粹，像是在一滩清水之中染了浓重的墨。
他们在珊瑚丛的中央看见了云海，他双眼冒着诡异的红，体型巨大，却是发胀发肿的那种膨大，露出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泄着黑气。
他的鱼鳞掉的几乎没有，唯剩的一些也即将黑化，半掉不掉的挂在鱼身之上。
他慢悠悠的游着，似乎在等待猎物。
虞欢欢一看见他就开始流眼泪，流出的眼泪顷刻间便融入水之中。
“你知道要怎么救他吗？”
她有些恳求，抬着眼眸，看着周晚庭。
仿佛是感应到了虞欢欢的气息一般，他的游动也快了几分，有些烦躁和焦虑。
“我试试。”
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