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同他们说了之后应该做的一些事,让人收敛了顾儒林的尸首,停在了偏殿之中。
然后,衍之便静静地走出了至阳殿,并没有回头。
产生嫌隙的关系,就如同破碎之后重新修补的瓷器,不论如何,都瞧得出上头曾经的痕迹,继而让人看着便第一时间回想起来,如鲠在喉,不得释怀。
发生过的事和说过的话,都是有痕迹的,至少在当事人的心中,会刻下深深的印迹,坏境、事物,人便是这般因各种因素,互相一刀一刀地改变了彼此。
而现在,看着天空中的飞鸟,衍之知道自己想要鲤鱼脱却金钩去的愿望,终究只能埋在这四方宫城之中了。
韩蕊、顾儒林。不论是顾轻尘知道或是不知道的部分,都如同倒刺一般长在衍之心口上,划出一道道斑驳的血迹,然后深深地嵌进了肉里,慢慢滴下血渍,在胸腔里积蓄、淹没,让她总是透不过气来。
衍之急急地喘了两口气,慢慢地朝至阳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