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莫非都看到的是这般情形?
“伸手——”她俯下身,柔声道。
宋猗伸出左手。
卫昭道:“另一只。”
宋猗便依言换只手,抬起时晃眼便能见到手背上烫伤未消,已然发黑。
卫昭眼神闪了闪,桃花眼中划过一丝短促的异色,又很快归于平淡。
她直起身子,从袖中取出一物向前一抛,“生肌膏,一日三次,连续七日。”
宋猗接住那只瓷瓶,冰冷的布料从她脸上拂过,一触即分,带着极淡的桂花香气。
一支熟悉的骨笄插入发间,宋猗微怔。
“物归原主。”卫昭抚过对方耳畔一缕长发,指尖从侧颈跳动的血管上划过。
她曾听过很多关于“广武君”的传闻,在战场上,宋猗是所向披靡的银甲骑兵,十八岁拜将,战无不胜。
晏国边民感激她,奉其为神兵天将。
亲眼见到宋猗,是在西原王帐中,那时对方一身狼狈,险些失去性命。
收复奴隶营,单骑斩敌首,此后种种,无不证明宋猗确实强大而悲悯。
她确有被万民信仰的资格。
但此刻,她只能跪在自己面前,为了成全他人,由上位者任意处置。
卫昭不再问值得与否,她早已知晓对方的答案。
如今只不过是得到更深层的验证。
——是头倔驴,却又不完全推着磨走。
卫昭颇觉遗憾地叹口气,多好多称手的一把刀,这人为何不能长长久久为自己所用?
“起来吧。”她弯了弯唇,微抬下巴,居高临下恶意扫视对方全身,缓缓道,“广武君放走犯人,我亦将她带走,既是共犯同谋,还说什么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