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去。
走到卧房的门口,一名婢女走上前来,看到善柔时犹豫了一下,还是附到君泠耳边说了什么。
君泠回头看了善柔一眼,对婢女说:“让他明日再来。”
善柔总觉得她那一眼别有深意,对门口的人更好奇了。
婢女匆匆而去,她跟着君泠进了寝殿,等着侍女们帮她宽衣净脸完躺在塌上,才走上前去,在她的头部慢慢地揉捏。
有次她在酒楼犯了头疼症,锦儿就是这么帮她按揉,说是以前的一个姐妹教她的。被这么按了几次,她的头疼症居然真的慢慢好了。锦儿说这手法治疗失眠也极有效,娟娘睡眠不好,她便学了来,闲来无事便帮她按按,确实好多了。
“很舒服。”君泠闭着眼睛说,“你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君泠与驸马育有二子,现在都已开府别居,她常常遗憾自己没有女儿。
“那我以后就常来陪您解闷儿。”善柔的手轻柔地动着。
“好。”
君泠的声音越来越轻,一会儿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善柔停手,帮她盖好锦被轻轻退了出去,外面,婢女拎着灯笼正等着送她回去。
她跟在婢女身后走出院门,下意识地往树影处望去,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可是她却好似看清了那里站着的人的脸。
她嗤笑一声,原来兜兜转转,除了她,大家都是老熟人啊!
秋夜的月亮很高,看上去越发的远,就像她与这个镇子,看似融洽,其实和每个人都隔着山海。
睡到半夜,善柔忽然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紫槿点亮灯,紧张地挡在塌前,生怕再有人拿着刀冲进来。
善柔披衣下塌,安抚地拍拍她紧绷的身体。铜墙铁壁似的公主府,哪儿是说闯就能闯得进来的,除非有天大的本事。
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外面火把攒动,似在搜寻什么人。
看来今夜,君泠又会难以入眠。
人声渐渐远去,院落又恢复了宁静。
善柔看了一会儿,刚准备关窗,一个黑影窜了过来,与窗里的她正好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忽然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善柔想都没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进来。
“主子……”紫槿惊呼。
脚步声越来越近。
善柔一把将人推进床底,脱了外衣拉好帷幔。
“紫槿!”她的声音紧绷。
“一会儿有人来,就说我被惊醒,刚睡下。”
“是。”紫槿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能不这么心虚吗?”善柔忽然说。
紫槿深吸一口气。
“能。”这次,她的声音平稳很多。
“姑娘睡下了吗?”外面有侍卫问。
善柔听到紫槿走了出去,门被她轻轻关上,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话。
“人往西侧院去了。”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了一句。
门口的侍卫匆匆离去。
东侧院重新陷入寂静,渐渐的,淅淅沥沥的声音敲打在屋顶、窗棂上,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
今秋的第一场小雨,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来了。
又等了片刻,估摸着不会再有人来,善柔掀开帷幔,走下床塌。
“你出来吧。”她说。
那个她腹诽着有天大本事的人从床下钻出,站在她面前。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紫槿还守在门口。
善柔望着眼前一袭玄衣的男人,用布巾包住脸,只留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炯炯有神,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穿别的颜色的衣服。
“你走吧。”她看了一会儿,觉得他这身打扮居然也毫不违和,似乎他和这暗夜合该融为一体一般。
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内衫,男人别过眼,看到被她随手扔在榻边的披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