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兄长,这样的皇帝才是宇文护想要看到的。
宇文邕仿佛没有看见宇文护那好似看宠物完成了什么指定动作一样满意的眼神,带着宇文家族的其他人去拜见宇文护的母亲。
这种种虚荣和吹捧,宇文护也都欣然接受。
从宇文护的家中出来,姜烟一路上都在摇头啧啧。
“你这是做什么!”坐撵上的宇文邕察觉到姜烟的态度,拧着眉问:“有什么直说。”
他很清楚这里就是幻境。
更明白真正的宇文护早就被他弄死了。
但再经历一遍从前的事情,宇文邕只觉得心头愤恨再起。
宇文护害死了他的两位兄长,只让他就这么死了,宇文邕甚至都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的折磨他!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古代的皇帝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当的。”
至少,姜烟肯定是没有宇文邕这股能忍的劲儿。
宇文邕靠在椅背上,垂眸瞥了眼姜烟,好似十分疲惫的说:“我若不这么做,那就要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一口棺材,然后等着宇文护来给我亲自封棺。”
“我三哥,他不懂宇文护想要把持大权的心思,认为这一切都是从爹手里顺理成章继承而来。爹临死前要宇文护辅佐他,所以没有把宇文护视作威胁。可宇文护不能容忍旁人夺取已经到了他手中的权利。”
“因为这些,我三哥死了。后来我大哥继位,他自然看出了宇文护的心思,只是一直在养精蓄锐。可宇文护不满意,觉得大哥就该当一个听话的傻瓜。大哥与我的感情很好。他去世的那日一直吊着一口气,就为了在其他人面前留下自己的遗诏。”
“我要当好这个皇帝,要除掉宇文护。”
宇文邕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假寐,又仿佛是在沉思。
“姜姑娘,这些在你看来就好似一场戏,对吗?像你那个屋子里的黑镜子似的东西播出的画面。”宇文邕也没有要攻击姜烟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她:“可对我来说,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要斟酌再三。太恭维,那在旁人眼中我便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丢了我爹的脸。可我若是没有拿捏好这其中分寸,宇文护又会察觉。那时,我与他,我死的可能性更大。”
宇文护能够害死两任皇帝而不被追究。
真以为整个朝堂的人都眼瞎心盲吗?
多得是心知肚明的人。
可他们都不打算管,也管不了。
那些帮了宇文觉和宇文毓的官员,有哪个有好下场的?
“我不是会忍。”宇文邕看向姜烟:“我是必须得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到了宇文邕这里。
如果忍不住,那丢的就是他的命了。
“抱歉。”姜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确没有考虑到宇文邕的情绪,很快认真道歉。
只是,宇文邕摇着头笑到叹气:“无妨,我也没在意这些。”
这样日日恭维宇文护的日子,宇文邕从他继位起就一直在做。
而这样的日子,宇文邕维持了十余年。
国策上,只要宇文护的决策是为大周好,宇文邕也全力支持。
比如几次攻打北齐,宇文邕甚至有跟着宇文护亲自上战场。
至于宇文护为了接回他的母亲,又率兵攻打洛阳惨败后,宇文邕先是不满,但很快又高兴起来。
只有宇文护吃了败仗,才会让他的声势下降。
也只有这样,宇文邕才有机会进行自己的部署。
带着姜烟进入幻境的这个时候,宇文邕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反击准备。
姜烟就一直跟在宇文邕的身边看着,几次都为宇文邕提心吊胆,也深刻意识到为什么宇文邕会说拿捏不好这个分寸,他就会引起宇文护的怀疑是什么意思了。
公元572年,宇文邕从登位那一刻就开始筹谋的计划,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