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平静的犹如只是在欣赏一首美妙的乐曲。
唯独听见恩将仇报的时候,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声音低哑的开了口:“我杀了你的主将,你来找我报仇,那你杀了我的副将,这个仇我是不是也该讨回来。”
郗安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他转过身问秦大夫:“昨日越辉的伤势是什么?”
秦大夫说:“禀将军,越将军是经脉尽断,失血过多。”
“好。”
说完郗安单手撑着案几,弯下了腰,只见他从案几下拿出一条铁棍,那个铁棍又粗又长,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郗安抬手试了试力道,单手将铁棍撑在地上,他的身子站得摇摇晃晃,眸中含着醉意的冲着周围的将士挥了挥手。
那些将士会意松开了钳制着北营副将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只见郗安双手握紧了铁棒,冲着副将的上身狠狠的一挥。
铁棒在空中快速的闪过风声,继而一声沉重的血肉闷响。
那个重如猛虎的副将猛地发出了一声哀嚎,应声倒地,痛的涨红着脸,躺在地上来回的打滚,挣扎的像是一条正在被割腹取脏的鱼。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侯府。
瞧见见了血,郗安抬起手挥的一下比一下起劲。
红月站在林倾白身旁被吓得脸色发白,她朝后退了两步,不自觉的喊了一声:“王爷.......”
林倾白没有应声,他目光定定的望着这一幕,手紧握成了拳头。
他一直都知道郗安残暴,也听说过郗安那些折磨惩罚人的手段。
可是当他亲眼所见到这一幕时,还是被郗安那双血气弥漫的双眸给震慑到了。
他看见郗安如同疯了一样,朝着地上的人狠狠的挥舞着铁棍,就像是在砸一块肉饼一样。
铁棍一次又一次的砸在副将的身上,一声又一声发出闷响。
鲜红的血不断的飞溅在郗安表情冰冷的脸上,将他眸中的颜色映的越加的血红。
那个副将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直到完全听不见,只有血肉的闷响。
郗安却依旧在砸。
砸的满院的血腥味,砸的就连旁边的侍卫和大夫都吓得半闭着眼睛,皱紧了眉头。
林倾白闻到了那股血腥味,恶心的厉害,胃里猛地一阵翻滚,他跌跌撞撞的转过身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
红月没有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王爷,你怎么了!王爷!!!”
郗安听见了红月的声音,身子一顿,猛地停下了高悬在空中的铁棍。
他抬起头看见了远处树林中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狠厉血腥的表情忽然就滞住了,他又低下头看了看瘫在地上,下身烂的像肉酱一样的人,猛地松开了捏着铁棍的手。
铁棍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叮当的落地声。
郗安垂着头站在原地,额发垂在了他的眉眼,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声音低沉说:“过来看看,他是不是筋脉尽断.......”
秦大夫惨白着一张脸上前查看,他甚至不用去把脉,甚至不用细看。
哪怕是个不懂医的人只要看一眼,也知道结果。
秦大夫拱起手,声音微颤的对郗安说:“禀将军,此人已经筋脉尽断,比昨日越将军更严重,他已经活不久了。”
“........好,你去看看王爷。”
秦大夫连忙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朝林倾白的位置走。
周围的下人也忙着叫人的叫人,去看林倾白的去看林倾白。
一时间郗安身边的人都走空了。
远处闹声一片,徐副将站在郗安的身后,望见郗安侧着头一直望着湖对岸林倾白的方向。
徐副将小心的问道:“将军,王爷好像病了,您不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