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从未在他身上出现的孤单和落寞。
他望着月亮,王爷却望着他。
夜幕寂静。
红月忽然觉得心中酸涩。
以往郗安每日回府的第一件就是来寻他的师父,他只要看见林倾白,便笑着围在林倾白的身侧不肯走了。
而如今为何就变成了如此.......
红月眼睛泛红,急急忙忙的收回了目光,却在垂下眼睛望见林倾白肩头上的落花。
落花满肩,也不知林倾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多久了。
红月咬紧了嘴唇,将大氅披在林倾白的肩头,半响才轻声的说:“王爷,时间不早了,若是您有事情想要找郗安少爷,红月可以代您前去通传。”
林倾白说:“我无事,只是在想......”
红月问:“想什么?”
林倾白这才回过神来,他缓缓的挪开了目光,抬起手指尖拢了拢大氅,低下头摇了摇头。
他只是不禁在想,若是日后他死了,郗安可会如此这般?
林倾白想着这个问题竟是想的出了神。
后来他觉得自己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郗安心里只有敌友,那个人对他而言是友,站在他身后十二年,帮他助他,死了他会悲伤。
而林倾白对他而言是敌,只会事事与他敌对,死了是件好事,他不会悲伤。
林倾白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如今的他时日无多,被锁在这个王府里就是一个废人,即便是府外的天塌了,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连自己都要保不住了,又何须还惦念着他死后的事情。
只是他今日或许是看见了郗安这般平和安静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当年......
想起了当年,郗安守在他的身前,眼中没有疾言厉色的怒意,没有嗜血残暴的恨意,而是低垂着眉眼,笑意平和温顺。
可是都过去了。
在意或者不在意,也都不重要了。
林倾白淡淡的挪开了目光,转过身想要走回寝殿。
正在这时,远处的大路上忽然响起一阵喧闹的人声,继而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士沿着栈道急匆匆的跑进了湖心亭,跪在地上对郗安说:“禀将军,我们已经抓到了北营的副将,现在正将他押在王府外,等候将军发落!”
郗安倚在那木椅上,喝的有些醉了,他半眯起眼睛,慢悠悠的说:“带进来。”
“是,将军!”
那个人转身要走,郗安忽然又叫住了他,目光朦胧对他说:“把秦大夫也叫过来。”
“是!”
将士领了命令转身走了出去,郗安便又拿起了第二坛酒,倚在座位上,喝了起来。
等到郗安第二坛酒喝完,几个将士押着一个浑身狼狈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药箱的老大夫。
徐副将走到了郗安的身前,对他说:“将军,这位就是北大营的副将,安远将军死后,他就带着北营残留的余兵为安远将军复仇,昨日就是他们截了我们的粮草,导致越将军.....”
说道这里徐副将嗓子忽然哑了,郗安抬起手示意他不必继续说下去。
郗安单手拿着酒坛子,缓缓的坐起了身子,还未开口说一句话,押在地上的副将忽然就对着郗安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呸!狗贼!耍阴招害了我们安远将军,你死了定会下地狱!”
身后的徐副将立刻就拔刀向前,却被郗安拦住了步子。
那副将身材高壮,虎头厉眼,声音如雷,一看便是个性格暴烈的猛将,面对郗安的时没有半分惧意,更多的是恨意与愤怒。
他被几个人压着跪在地上,不停的咒骂着郗安,骂着激动的时候,甚至连几个将士都压不住他的身子。
他骂的唾沫横飞,骂郗安不得好死,骂他狼子野心,骂他恩将仇报。
郗安一直都端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