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又可爱。
燕观面沉如水:“一会儿难受……一会儿又不难受,此等症状看起来颇为严重,该去好好瞧一瞧,开上几幅方子疗养才是。”
看着面前芙蓉花面的女郎面色一白,燕观心中好笑,捧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安慰道:“无妨,我会为你求来太医。宫中太医署的太医各个技艺精妙,一定能治好你的。”
周幼吾:……幸好她没病,不然真是要被燕观感动死了。
她微微侧过脸,拂落了燕观放在她面颊边的手,这人手粗,蹭得她脸疼。
“承蒙殿下关怀,不敢当,不敢当。”
燕观好以整暇地看着她有些窘迫的神色,似笑非笑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如何当不得?”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的周幼吾神色更加慌张起来。
燕观失了逗弄她的心思,沉声道:“你何时才愿给我一个名分?”
这话说得,好似她是一个负心汉……
周幼吾目带忧愁,眼睛一眨,便有泪珠儿徐徐落下:“殿下,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待到相处时间再长一些再谈此事。如今时日尚短,殿下已经不耐烦了,倘若成亲之后殿下更是翻脸不认人,那我怎么办?怕是只有落得个老死后院的下场了。”
看着她哭哭啼啼,仿佛确有其事的模样,燕观一阵目瞪口呆。
他岂是那等薄情寡义的男子!
可是见她哭得伤心怯怯的模样,燕观又有些头疼地将她拥入怀中,罢了,她年纪尚小,家中阿耶不亲,继母不慈……对婚事抱有几分抵触之心也是正常的。
燕观不知从哪儿抽出一张锦帕给她擦眼泪,笨手笨脚的,险些把她脸都给擦破皮了。
周幼吾瞪了他一眼,将锦帕夺过来自个儿慢慢拭泪。
美人落泪,一枝梨花春带雨,当是很美的。
只是燕观欣赏之余不由得有些郁卒,原本今儿想带她去打猎,猎些上好的皮子给她做冬衣的,小娘子娇气,他又不能时常在她身边陪着,有了那些温暖的皮毛,大抵也能叫她少受些凉。
眼下她这一撒娇,也只能等下次了。
看来得找个时间自个儿去一趟,绣娘们做衣裳做得慢,秦王妃的嫁衣是一早便吩咐下去在做的。
燕观又不愿意委屈了她,自然得提前将这事儿操办起来,另寻一批绣娘来给她做冬衣。
见燕观面色严肃,似乎在筹谋什么大事,周幼吾也乐得自在,乖巧地趴在他怀里。
一下子便逃脱了骑马打猎和看大夫喝苦药两件大事,她可真聪明!
燕观最终也只是带她去九转玉京楼尝了尝新出的点心,见她吃得眉眼弯弯,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冷毅郎君眉眼间的冰色也慢慢融化,最后竟是情不自禁地跟着她一块儿笑了起来。
周幼吾:这人看着我笑做什么?不会还没打消要娶她的念头罢?
怀着这样忧愁的念头,周幼吾勉强吃了个八分饱便吃不下了。
送她回府的路上,两人有些沉默。
好容易到了,周幼吾正想乐滋滋地下车回家,手却被他拉住了。
这人又想说什么?
周幼吾不耐烦听,但又怕他在自家门口发疯,只得主动上前,环住他陡然僵直的身子,努力地在他颊边落下一吻。
“我走啦!”
反应有些滞后的燕观又拉住了她的手:“等等——”
周幼吾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这人怎得不知足的?
燕观却递给她一个精巧的小匣子:“给你的。”
“给我的?”周幼吾接过小匣子,有些重。
对上她疑惑的视线,燕观状似不经意地解释道:“上上上次你不是说没买到话本子不开心?我叫人给你寻来了,你瞧瞧可还齐全?”
周幼吾呆住了。
那,那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啊……
燕观却将她的怔愣当成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