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的眉心,抬手招呼那条耷拉着尾巴的大狗过来。
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对着主人呜呜几声,燕观熟练地揉了一通狗头,低声道:“怎么不吃东西?瞧你身上的皮毛,都不亮了。”
闪电只是用那双纯洁的大眼睛看着它的主人,燕观默然半晌,嗤道:“别想了,她惯是个没心没肺的。连我都不想见,哪里还会牵挂你。”
这话说得,好像深闺怨妇啊。
进宝低下头,可不能笑出声!
闪电听了有些生气,拿大脑袋使劲儿往他膝上撞,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燕观被它闹得心烦,推了推狗头,让它滚一边儿玩去。
闪电只得委委屈屈地趴在一旁地毯上,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就情不自禁地嗷呜两声,原本清寂庄严的含元殿突然响起这几声夹杂着思念的哀怨叫声,让几位前来觐见的朝臣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在狗叫?
被扰得不胜其烦的燕观陡然站起身,进宝吓了一跳,陛下不会气得要揍狗罢!
那他要不要意思意思,帮着劝一劝挡一挡呢?
只是陛下那大老粗的手劲儿,万一一个没收住,他这弱小的身板可扛不住陛下一顿揍啊。
就在进宝犹豫的时候,见燕观拍了拍闪电的狗头,看着似乎是要带着它出去。
进宝更担心了,可别是拉出去打罢!
“陛下,您这是要带着闪电去哪儿啊?”
“去长兴侯府。”天子的语气很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恨意,“凭什么只有我一人操心它?”
明明当年是她心软,要从山野丛林中捡回来这只小狗崽,偏又怕刘氏那边会闹出什么风波来,便央求他拿回秦王府养着。
如今她想当甩手掌柜,始乱终弃?
燕观冷笑一声,她休想!
许是知道要去见周幼吾,闪电霎时头也不晕了脚也不抖了,悠闲地甩着尾巴跟在燕观旁边,出宫玩儿去喽!
留下进宝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一人一狗两道背影,怎么,怎么看起来都挺高兴的呢?
陛下不会是用闪电当借口去见周幼吾罢?!
进宝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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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言之回来了,衡哥儿一直记挂着这个可以给他玩儿骑大马的舅舅,扭扭捏捏地牵着她的手问:“阿娘,我今晚可以和舅舅一块儿睡吗?”
他自生下来,还从来没有和除了阿娘以外的人睡过觉呢。
周言之和她们娘俩一起用过了晚膳,正准备回自己院子里,听着衡哥儿这么说便一笑,一把将小胖郎君给捞了起来:“这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走罢。”
陡然升空的衡哥儿惊叫了一声,随即咯咯咯地笑出了声,他兴奋地捏住周言之的两个耳朵,还不忘和周幼吾打招呼:“阿娘,我明天还要回来的!”
周幼吾默默摆手,等到你舅舅明早起来发现你口水流了他一枕头,不用你走,他自个儿都会把你给踢回来。
没了衡哥儿在身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周幼吾有些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如此良辰吉夜,正适合看话本子!
她刚刚躺下没多久,却听见屋外传来两声低沉的呜呜声。
周幼吾有些疑惑,因着刘氏不喜欢狗,所以长兴侯府里向来不许底下人养狗。
哪里传来的狗叫?
她将话本子放在一边儿,随手拿了件轻薄的海棠红越纱大袖衫拢在身上,正想推开窗外看一看,却不料屋外有人先她一步,率先打开了那镂花纱窗,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是燕观。
他怎么老是喜欢晚上的时候来她屋里?
周幼吾正嘀咕着他这是什么臭毛病,却看见燕观的眼神直直落在她胸前,忽地别过脸去,耳廓却逐渐蔓延上红色。
嘴里还不忘训斥她:“把衣裳穿好!”
周幼吾低头一看,自个儿脸也红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