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可思议。
李维强看到自己的工资仅仅是妻子收入的零头,心里难免产生严重的自卑情结,于是他用妻子的名义开了家机电贸易公司,从倒卖电线、电动机开始,很快便发展到可以卖汽车、挖掘机、大型矿山设备了。几年来赚得钱让他心花怒放。
他一边在政府上着班,一边做着自己的生意,而对别人说是帮妻子打理生意的。因为有了钱,他经常请各类人员吃饭喝酒甚至开车到很远的郊区找暗娼。其中有一些是政府要员、公安干警、银行领导。
因为这些原因,李维强经常不回家,而不多的回家时间还总是带着满身气味,有烟味,酒味、火锅味、香水气味,还有浓郁的化妆品的气味。尤其是香水味和化妆品味让蓝天美不胜厌恶、倍感恶心。由于这种恶心,她将依附于自己洗脚屋的几个女人都赶走了,因为她们身上也有那种气味。
一开始,蓝天美跟他吵过几回,但没有任何效果,只是让自己更加生气而已。时间久了蓝天美也懒得过问他了。自从女儿出国后,他们便各自在外面吃饭,家的液化气灶便再没有点燃过。
张海波知道,天美公司的经营成绩有一部分是靠牺牲国家利益获取的。起初他对自己在这样的公司工作有点自责,但细想一下,在当前许多监管手段尚不健全的环境下,又有哪家公司愿意清清白白地做生意呢?如果那样,不仅无法生存,还会被同行笑为傻子。
甭说私有企业了,就是国家办的学校还不是巧立名目从学生家庭里搜刮钱财。一个小学生除了要交学费书杂费外,还要给学校交跨学区费、择校费,有的学校还要求交一笔赞助费,这让一些学生家庭苦不堪言。
张海波深深认识到报纸上所说的话,改革已经到了攻坚阶段,许多问题政府不得不下大力气来抓了。
有一次,公司卖给一家证券公司一批小汽车。几个月后,其中有一个驾驶员来修车,实际上那辆车什么毛病也没有,驾驶员对张海波说:“我把支票给你们公司,你们给我买一台二十九寸的彩电,然后给我开一张修理发票就可以了。”
张海波脑子里打着疑问:“这样也可以?”
他给李维强打电话,说明了驾驶员的要求,李维强的回答很明确:“用户就是上帝,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尽量满足就是了。”
于是,张海波让财务人员给驾驶员开了维修发票,内容是更换后轮轴承、更换离合器片、添加冷媒等,总金额四千六百元,然后,那个驾驶员带着张海波到商场买了一台彩电,三千九百元,这样算下来,公司有七百元的收入,驾驶员拣了台彩电的便宜,遭受损失的是证券公司,而证券公司的利润往往以亿元来计算,对这几千元的成本似乎可以忽略。否则,在车辆管理方面为何如此松懈呢?
在李维强回到公司的某一天,多数销售人员都拿着一堆票据找他签字,张海波也是一样。那张电视机的发票将它做了入库手续,同时又当作礼品,做了出库手续。在李维强签字时,张海波特地说明:“这就是给新金证券公司那个驾驶员买的彩电。”
李维强来公司时,经常同车坐着一个男子,后来大家知道他是李维强的妹夫,名叫谭德君。李维强来公司后,主要是签些字,跟几个部门经理简单交谈几句便离开了,而谭德君经常会留在公司里,到处转着看看,还经常找人问东问西。几回之后,公司员工背后便叫他“二老板”。
谭德君以前在一家建筑公司当施工员,后来公司实行自负盈亏制度,由于工作量不足,职工工资无法保证,公司便到外地去联系业务,后来在遥远的哈密市找到了一项建筑任务。公司决定将一部分人员设备带到哈密,在那里搭建临时生活设施,做两年施工的准备,为此公司召开的动员大会,将目前的形势给大家讲清楚,号召大家踊跃报名前往哈密,然而,会后主动报名的寥寥无几,于是公司只能指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