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山公园门口有很多人,当他们经过时,不时有背着照相机的人挡住他们,问他们愿不愿意在这里照个相,张海波和党华梅对视了一下,说:“我们照上一张吧?”党华梅答应了。照相人指着一个巨大的相框让他们选一个景,党华梅看了好一会,最终指定了一张。照相人带他们到了一个地方,让他们站好,给他们拍了一张。之后,张海波说:“给你拍一张单人照吧。”党华梅点点头答应了。
照相人让他们写下地址,说照片洗好后给他们寄过去,党华梅说不用了,问了他的照相馆的地址,说那里离她家不远,等洗好后自己去取。
张海波问:“什么时候能洗好?”
“大概要八到十天。”
“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我们还没有冲洗的机器,要把胶卷送到别的照相馆去冲洗,所以时间比较长。”
告别了照相的人,他们继续向西骑行。他们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后,将自行车锁到沙漠旁边,徒步走进沙漠里。
鄯善的沙漠广阔无比,他们踩着黄沙往沙丘上走,黄沙灌满了他们的鞋了,党华梅觉得步履有些沉重,便让张海波拉着她走,张海波便伸手接住她伸过来的手,他顿时感到这只手那么小、那么软,他不禁注视了一下在他手中的手,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玉笋?
被张海波拉住手的一瞬间,党华梅感觉到脚下的沙子突然更热了,两股电流从双脚心迅速上升,在腹腔中汇合、爆发,向上升腾,直冲头皮,从千万根头发里发散出去。她似乎感觉到发辫都颤抖了一下。她想,如果自己是短发,可能头发都要根根竖起吧。
党华梅因为奔跑,脸上已泛出红光,那股电流让她的脸更加红晕,张海波此时正失神或失礼地注视着她的手,而忽略了她脸部色彩的变化。
站在沙堆上看鄯善县城,整座县城像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塔吊林立,脚手架布满全城。另一边,是望不到边的连绵起伏的沙丘,真是黄沙聚成的海洋,海面上还布满了波纹。
他们坐在沙丘上,看着远处的景色、观光的人群,还有在身边不断出现的小蜥蜴之类的动物。
党华梅说:“现在是秋天,这里不很热了,要是夏天,这里热得让人受不了。那时候好多人把自己埋在沙子里,只露个头。”
张海波说:“我听说过,那叫沙疗。据说能治很多病呢。”
党华梅问张海波他家附近有没有沙漠,张海波说他家附近也有沙漠,但那只是一些不连续的小沙丘,而且大多被植物覆盖着,与这里的沙漠相比,真是小池塘和大海相比。
从沙丘上下来时,党华梅像脱缰的小马一样一跳一跳地跑着下来了,两条长长的发辫在身后摇摆。
等张海波下来时,党华梅正把发辫拿到胸前,说:“这头发里的沙子可是不好洗啊。”
张海波说:“你这头发,即使没有沙子也不好洗啊。”
他们走到自行车旁,倒去鞋里的沙子,张海波推着自行车走,而党华梅则坐在自行车上用脚蹬着地面前行,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着天,直到党华梅的家门口。党华梅和她的父母邀请张海波在自己家吃晚饭,张海波很是感激,和党华梅先后洗了洗手脸,便一同围坐在葡萄藤下的饭桌旁吃了顿羊肉抓饭。
党华梅抱着一摞刚收上的作业本走进教师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她看到除张海波外还有两个女老师坐在里面各自忙着。她给各个老师问好后,走到张海波的桌子旁边,将作业本放到桌子的一角。
党华梅从作业本下抽出一个印有红字的白纸袋,说:“张老师,这是我们那天照的相。”
张海波接过纸袋,从里面取出几张照片看着说:“照得太好了,你照得很漂亮。”
党华梅觉得脸上有点烫,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那两个老师。
那两个老师闻声也凑过来看,其中一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