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用得着穿成这样？”
“当然用得着！”赵奢冷呵一声，“万一又叫哪只疯狗看见了，乱咬人。”
叶云决大怒：“你……”
何长史按住叶云决，又问道：“那你发现什么了？”
“一个坑，里头挺大，不过啥都没有，天太黑了，明儿再叫人下去看看……”
叶云决强压怒意，“赵都尉手臂未愈，爬上爬下却灵活自如，想来杀个人也是不费……”
“叔毅，好了。”何长史喝止了他，“误会一场，你给赵都尉赔个罪，回去吧……”
“赔罪？！”
叶云决不可置信地望着何长史，“几句空口之言，便可将这么大的事情揭过去了吗？此事不提，他今日在府衙欺侮民女，他怎么不赔罪！”
“一码归一码。”何长史语声愈发严厉，“叶校尉，我命你即刻向赵都尉赔罪！”
叶云决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着，目光如炬，“我愿领罪受罚，可就算是一刀砍了我，我也绝不向他赔罪！”
赵奢啐道：“谁要你赔罪，叶云决你就等死吧！”
何长史疲惫地闭了眼，虎口撑在额头上，“罢了，你走吧！”
叶云决冷着脸拱拱手，大步离开。
“哎！回来！”赵奢像弹簧一样往门口跳着，“有种别走！走的没种！”
他转头气乎乎地冲何长史道：“你也太偏心这小子了！都督是眼糊了，想招他做女婿，你是图啥？”
何长史摇摇头，上前给他松绑，“我是为了你啊！”
“我？”
赵奢手脚乍得自由，见何长史举起夜明珠，便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于是呲牙笑道：“你喜欢，就送你了。”
“你舍得送，我可不敢要！”何长史粗壮的手指转动着那价值连城的宝物，“老赵，你这套说辞，敷衍得了我，敷衍得了都督，可敷衍得了朝廷新到的黜置使吗？”
“切，什么狗屁黜置使，说的那么威风，还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赵奢啧啧叹道，“都馋京官舒服滋润，如今看看，也难做哟！”
何长史敛眉，“这次来的不是京官，好似是个南边的地方官，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管他京官地方官，到了边关，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赵奢踱步走到榻前，鞋都不脱，慵懒躺下，“强龙难压地头蛇！他能囫囵着回去都算命大，还查案，查个屁！”
何长史俯视着他，“见好就收吧，今晚这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赵奢仰面翘着腿，一颠一颠的，“就算我不提，那姓叶的疯小子也安顿不了！”
“叔毅那里有我，你好自为之。”
何长史把夜明珠放到赵奢枕边，穿上外袍，巡营去了。
赵奢把玩着夜明珠，手上力道愈发重了。
“什么东西，真给他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