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长好,为了快一些恢复,她是半点没敢乱动。
客厅一早便熏上香,是文殊喜欢的松木,一丝暖甜一丝冷苦,萦绕在这冷冷清清的居所里,其实很应景。
陈燃站在雕花双开大门前,一身玄墨劲装,脚上军靴扎着裤腿,整个人干练又冷漠。
他腰间扎着皮扣,明晃晃的悬着一柄枪。
文殊将冷意藏进眼眸里,乖巧的向他问好:“陈先生,早上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黑发柔顺,长至腰间,今日也巧的穿了一身玄墨色,一张脸确实又娇又乖巧,若是别家的小姐,陈言喜欢他也就让他娶了,可她是文士同的女儿,不行。
此后的乱局,他不希望陈言搅和进来。
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两个大盒子:“今日徐参谋官约了打花牌,他夫人提到你了,你收拾一下,一块去。”
文殊的目光落在盒子上,停了一下,乖顺的点了点头。
徐参谋原是北地官员,后来调迁到海城任职,为人颇为圆滑周到,不说多清正廉洁,但也有自己的几分底线,在海城在这七八年小有建树。
说到这徐参谋就不得不说一下他那位颇有点传奇色彩的夫人连红湘。
这连红湘原是北地上淮连家的女儿,连家门庭不大,子女却是多如牛毛,且这些个私生子女还是连老爷连九山死了之后,如雨后春笋一个一个冒出来的。
彼时连红湘十七岁,和另一户人家定了亲的,还没过门爹就死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操持丧礼,不料第一日,家里头突然一前一后来了两个男子,都声称来给亲父扣头。
亲父?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连九山的奠堂,他们口中的亲父不是连九山还能是谁?
连红湘原是不认的,还大怒的让家丁将两人打出去,不料两人拿出连九山的信物和亲笔信,证明他们皆是连家的骨肉,连红湘的亲生兄弟。
连红湘十分震惊和悲愤,任谁一夜之间多了两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异母兄弟,都会难以接受。
可这还不止,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连家门前跪了十一个少年女郎,一个一个的皆是身穿白衣,来给连九山送终。
这一桩事当时闹的很是轰动,被当茶余饭后得笑谈说了很久,有些任一早就知道些内情,这连九山的正房夫人是个及其彪悍的女人,曾扬言连九山要是纳妾就一把火烧了连府,大家一块儿到地府里去清算。
连九山当真被唬住了,没敢纳妾,但他花心成性,正夫人没死的时候,外头养的外室就不知道有多少,正夫人死后,他虽没再把谁娶回去,但在外头更肆无忌惮,风流快活。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是他的女儿连红湘,连红湘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专情守家的好男人。
谁曾想到,竟是如此的荒唐可笑。
连九山也自知愧对连红湘,所以死后才让这些子女上门认亲,他在信里提到,请连红湘务必要善待这些兄弟姊妹。
是以连红湘哭过一夜后,真的接纳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兄弟姊妹,只是她没将人接近连府,而是变卖了所有家产,给每一位都分了银钱,写了分家书,从此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那些个人要的就是钱,一个个欢欢喜喜的收了钱也没多来纠缠。后来罗红湘遇到了现在的徐参谋当时的徐书记官,就在众人以为她会被徐书记收做姨娘,徐正庭竟不顾门庭明媒正娶的将她娶进了徐家。
这时候,那群早做鸟兽散的家人们有一次的出现,纷纷和连红湘攀亲带戚,甚至还有人借着连红湘的名头行事。
但此连红湘已非彼连红湘,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将那些人召集到一处,谈了一个下午,那群人面色发白的回家,从此再不提及跟连红湘的关系,也再不敢去扰她。
连红湘嫁给徐正庭后,不同于一般的官家夫人,只在深闺后院听听小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