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那说书先生的话,如今被闾茶勾起。
坊间盛传她是来抵消容韫孽障的不是吗?
桑淮藏在心里,从不愿直面的,密密麻麻占据在她的心里。
她不想理会旁人的猜测,可她桑淮,从来猜不透容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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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淮派流云去请容韫的时候,天际已拉下黑幕。屋内点起烛火,为数不多几盏灯火将桑淮影子拉的很长。
桌上佳肴摆了一桌,连酒也备好。桑淮平生头一次起了这种给人下药的心思,没想到是用在容韫身上。之前她分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了。
她觉得今日定是被闾茶气到的缘故。
酒壶打开,桑淮握着瓶子的手几经犹豫,始终未敢。当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顿时慌张不已,一个手抖,瓷瓶中的药悉数落进酒壶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桑淮急忙将那瓷瓶塞进袖中。
在她做完这一切的同时,门被推开来。
一身玉白长将他的身形衬得颀长挺拔,一头乌发被梳理的整齐有致,被头上玉冠所束。平日里容韫甚少在面上展露什么,今日也是一样,不过看向桑淮时带着几分温柔。
然而心里有鬼的桑淮紧张到不敢看容韫,更察觉不出其他细节。
“你……你来了。”桑淮眨巴着眼睛,手不自觉的将那瓷瓶向袖子里塞得更深了些。她天不怕地不怕,但现在做了亏心事,自然是要小心些的。
“听流云说,你叫我来,是有东西要送我?”容韫抬手,示意流云同隐竹离开后才开口。他从桌边坐下,正好同桑淮对坐。桑淮一抬眼便能和他对视。
这可不行。桑淮深吸一口气,拿出之前早就准备好了的匕首,递给他:“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也分不清什么好坏。便只能选些我明白的东西送你。这把匕首以玄铁所制,用来防身足以。”
大概是太过紧张,桑淮说话声音干巴巴的,眼神也不敢同容韫直视。
容韫只当她还是在赌气今日他带闾茶来别院的事情,在将那匕首仔细打量之后,便将它收入怀中:“等到江南,便不会再见到她了。”其实这话他只说了一半,他心中有个更大的计划正在盘算。这件事牵连甚远,他不想现在同桑淮讲,只怕到时候突生变故,使得她空欢喜一场。
此去江南,这皇城何日才归,还未有定数。
容韫这话让桑淮反映一瞬,才明白容韫说的是闾茶。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那杯酒之中。她斟酒的时候,感觉自己手都在颤抖。都已经到了这步,再反悔还真是对不住她弋城小霸王的称号。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仰头先喝下那杯下药的酒的。她当时只觉得,中原有句话形容她现在特别合适,叫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容韫不喜酒,平日里甚少沾酒,今日不过喝了两杯便作罢。她停杯时,容韫便告诉她,这次去江南,要想喝到皇城的酒,便难得了。
桑淮一杯一杯的喝着,忽然觉得,她全然是给自己下了套。
当容韫看她不胜酒力被容韫抱着到床边时,桑淮已是面色绯红,手心中全是汗。她将自己蜷在容韫的怀里,圈住他的脖子,不愿松手。
说不出是怀中人滚烫的温度让容韫意识到不对,还是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化不对,等桑淮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容韫,猝不及防吻上来时,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蠢蠢欲动。
桑淮想要的不止是一个简单的吻,容韫准备将她搁置在床上时,她依旧挽着他的脖子,最后两个人齐齐摔在床榻之上。
木已成舟,到了这一步,桑淮顾不得其他,只想拉着容韫一同沉沦——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桑淮低语的全是容韫的名字。
直到寒光一现,这屋内一片暧昧气息才被打破,桑淮下意识的伸手去拦,将那匕首打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是她送给容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