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皆有。然而容韫没有拿取这些书,而是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一个一臂长的锦盒去了下来,无比小心的放在案上。
这锦盒虽在架上摆了些许日子,但还是不染纤尘,看的出是经常被拿下来清理的。
容韫小心的将锦盒打开,让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
是做工极为精巧的一张弓,比普通的弓小上些许,一看便知是女子拿的。这弓上于上中下各嵌着一颗宝石,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其他细节,都看得出,这做弓之人极其用心。
容韫仔细打量这弓,手指摩挲这弓不起眼的一处。那里刻了桑淮的名字。
这是他一个月之前就准备好的,准备在桑淮生辰那日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昊南王的那些人的确是难缠,死活不肯点头应允此次修筑水利之事。
不过好在,在他的游说下,昊南王终归是点头了。
没想到,精心准备这么久,最后还是把桑淮的生辰错过了。
容韫苦笑一下,将那弓放回锦盒之中。
旁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桑淮……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他不敢太过纵容桑淮,是想让她迅速成长起来,在这复杂诡谲的皇城里能够顺利的活下去,可以陪他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从怀里取出桑淮给他写的信,找到书房中的暗格,将它珍之重之的放置起来。
做完这一切,容韫阖眼,完全将周身的锋利收敛起来。半晌,他睁开眼,视线看向飘摇而上的安神香,神思飘远。
既然错过生辰,那便换个时候再送。
他想起上次看到桑淮骑马拉弓还是很早之前的事情。那时候他们还是在……
西越。
想到这个地方,容韫的眼神暗淡。
桑淮迎着猎猎大风骑在马上,骑装飒爽,背上背着她的弓箭,风把她的头发吹乱,她丝毫不觉。马匹嘶鸣不绝,她回头望着他,笑起来肆意明艳。
他好久没有见过桑淮那样子笑起来了,想起来还真是无比的怀念。
容韫垂眸,看向那锦盒,木已成舟,一切都回不去了。
平日里心思沉稳的少年丞相,此刻轻叹一声,阖上眼,想起桑淮满手鲜血昏倒在街上嘴里还不住喊他名字的样子,那日听到桑淮说他骗她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