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叫流云,让她来陪着我。”
“流云因照顾夫人不周,昨日被大人关在柴房,过些日子才能出来。”隐竹是昨晚容韫来时就留在这里看守夫人,今早目送着嬷嬷进府,自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夫人便好好学学规矩,也让大人放心些。”
“那你记得让容韫过来。”
“是。”
之后,桑淮便听得脚步离开的声响。
可是……桑淮小心翼翼的撩开腰侧的衣物,看到肿起来的皮肉,心底一阵凉意。
这个人根本就是下了狠手。
是这一年在丞相府养的太娇弱了吗,之前在弋城,王二娘说她之前从马背上掉下来,也是吭都不吭一声的。
这点痛她是能接受的吧?她学点规矩,就能让容韫放心。
桑淮赤着脚,犹疑着向屋内走,那凶神恶煞的教引嬷嬷拿着戒尺,就站在门口等她。
“夫人,请吧。”
桑淮进屋之前,还回转过头去瞧院门。
容韫下朝以后就会来看她吧?
桑淮看着门从眼前关住,杏仁眼里满是希冀。
·
流云在柴房中被关了三日,她出来以后换了衣物,急忙奔向桑淮的院子。
这丞相府人少,也抽调不出人手去照顾夫人。想来夫人这几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打理。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新来的婢子竟拿着戒尺向夫人身上打去。
“你是哪儿来的不懂规矩的下人?敢对夫人动手?”流云说着就想去抢那嬷嬷手里的戒尺。
“流云,我没事,你快走吧。”桑淮试图推开流云,却在流云躲闪间不小心碰到自己胳膊。
桑淮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夫人?”流云意识到不对,急忙拉开桑淮的云袖,发现胳膊上满是伤痕,深浅的红痕在凝脂般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这全是她打的?”流云从桑淮来这丞相府第一天就开始照顾她。知道刚来时桑淮的身体有多孱弱,这好不容易养好了些,怎的又遭这无妄之罪。
“她是陛下从宫里派来的,莫要冲撞。”桑淮说话轻声细语的,和之前活泼的语调全然不同。
“那有没有告诉大人?”
桑淮摇头,“我出不去这院门,容韫……也没有来过。”
她有好几次想要夺过戒尺教训这嬷嬷一顿,但想起上元节跪着的想把罪揽在自己身上的容韫,桑淮也便全部都忍了。这嬷嬷是皇上派来的,她桑淮再不守规矩,也是会怕一道圣旨下来,要了她的小命的。
反正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她也并不是很在乎。
“夫人……”流云想去告知容韫,但又怕这疯婆子做出什么举动,干脆守在桑淮身边。
桑淮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噩的熬过那几日的,唯一心安的是流云一直陪在她身边。
白天学礼节,晚上流云就为她涂伤药。
桑淮不准流云把这事说出去,毕竟被人这样欺负,多没有面子。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屋子总会备着伤药。桑淮是个心大的,不曾细想。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赶紧把瘟神嬷嬷送走。
直到教引嬷嬷有要事需要回宫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后,桑淮才觉得终于逃过一劫,又活了过来。
她从来不知道,这皇城里,连吃糕点都要小口小口的吃,走路都要用什么姿势走,都是不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的来的。
这教引嬷嬷教了些有用没用的东西是真,可把她打的遍体鳞伤也是真。桑淮这口气不撒出来,她也就不叫桑淮了。
为此,她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个荷包,里面装了些银子,还有她特意去捉的几只小虫。那虫子是她在院里角落发现的。那虫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咬了人之后,痒起来抓心挠肝,无石药可医,没有几日绝不会好。
她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