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拢住幼崽翅膀。她有点疲倦,但还睡不着。纸袋里装着午买菊红糕,是茶馆里茶点,她喜欢吃,就多买了一些,最上面一块印着她牙印,吃不下,就暂时放着。
温崇月刚才开了车载电台,现在不用再遮掩,又将电台声音也调小。
他看着手机上导航,确认道路,在渐渐小了雨水穿梭。
“睡一会儿吧,”温崇月说,“到家我叫你。”
夏皎打了个哈欠:“不行,现在睡觉,晚上就睡不着了。”
温崇月说:“晚上督促你。”
“不是督促不督促问题,就是……嗯……”夏皎想了想,告诉他,“我有时候失眠,脑袋里总是会翻来覆去地想之前一些囧事,糟糕东西,一想就停不下来。”
温崇月笑:“因些事很有意?”
“不是不是,”夏皎疯狂摇头,“一点儿也没意,完完全全是因丢脸。一想到以前干了么多丢人事,我就不敢联系之前朋友和同学了,我觉着她们肯定会想起来。”
温崇月说:“比如?”
夏皎面红耳赤:“晨间跑『操』,我踩掉了前面同学鞋子;上体育课时候,我一头撞到老师身上……”
温崇月饶有兴趣,听夏皎一口气列举了四五桩糗事,才问:“你记不记得同桌做过么丢脸事?”
夏皎愣了一下。
她努力回想,但脑空空一片,比被擦过黑板还要干净。
“瞧瞧,”温崇月笑,“没有人会一直记得朋友糗事,皎皎。”
夏皎若有所,她裹紧温崇月给她外套,嗅着上面来自对方身上安心味道。
“睡吧,”温崇月说,“很快就到家了。”
……
夏皎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对温崇月感。
她天然信任对方,因年龄和阅历不同,温崇月自然而然地照顾着她,夏皎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她会因对方博学而感到崇敬,而这种感又能督促着她向更好、积极目标前行。
夏皎尝试着在买水果时候和老板聊一聊,可能仅仅是一句“您今天衣服很漂亮”,也或许是在回家路上帮掉东西小学生捡起他书包里甩来铅笔。
十月很快结束,夏皎科目二考试终于过了,而了庆祝她考试成功,温崇月买了阳澄湖闸蟹。
蒸螃蟹想要不掉腿不流黄,就得先绑好腿,背朝锅底腹朝天,蟹腹塞几粒花椒,身上铺姜片和葱段,冷水下锅,一次『性』加足水。
拿来蒸都是湖蟹,除外,温崇月也买了一些梭子蟹,夏皎到家时候,这些梭子蟹还活着,钳子都用橡皮筋儿捆起来。温崇月教夏皎怎么挑梭子蟹,一般来说,得挑饱满。不过很多『奸』商喜欢往蟹壳里注水,所以在选时候得把梭子蟹拿起来看看,要梭子蟹眼睛朝上,俩拇指一块儿捏肚脐上方两片壳,这两个壳很好认,特别。如果是自然饱满蟹,按上去硬硬;假如是被注了水或者空蟹,一捏就瘪,还水。
不单单是挑,温崇月还示范给夏皎,如何斩蟹。先捏着梭子蟹蟹盖两旁尖角掰蟹盖,再翻开蟹肚脐,拿剪刀剪下整块儿……
夏皎学得津津有味,实在记不住了,才感慨:“幸亏家里有你在,我才不用学这些。”
“还是学一些,”温崇月利索地处理着蟹,摘下蟹肚子里像百叶窗蟹肺,“皎皎,万一我不在家,你一个人想换换口味,也能照顾好自己。”
夏皎小声:“还可以点外卖。”
温崇月:“有些做不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温崇月沉『吟』片刻:“你跟谁学?”
夏皎说:“高婵,女同事。”
温崇月莫可奈何叹气:“看来这份工给你带来了不少收获。”
夏皎眼巴巴地看着温崇月处理螃蟹,一旁闸蟹刚上蒸笼,还没有开始。螃蟹忌和柿子、南瓜东西同食,因下班后她今天并没有温老师亲自打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