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小打小闹起步做生意,到了三十五六岁,手里就积累了上百万的资金。
别人有的房子,他也有,别人玩的小车,他的更好。
乡村粮食收购被一班粮食小商贩玩坏了,他们下村入户低价压称收购粮食,转卖到大点的收购站,赚取差价。
这个收购站就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了。
钱柜先是在村北大路边上,和邻村的大姐菜花家协商,用她家的一块地盖房子,那时周围还没有全民开发搞建筑呢,他率先在一片庄稼地里盖了收购站。
这片建筑很高大,格局很超前,铲车能直接在屋里转弯装车,门前有大片停车场,有地磅,有十几米的加长传送带。去他家卖粮食,价格公道不压称,不用扛袋子爬梯子。直接倒在传送带上,就呼啦啦流淌到大仓里。
白天收粮食,晚上就有车来调走,那时的粮食产量不高,但差价大,有的紧俏品种能赚两分钱,大豆花生和红麻经济作物,大多能赚一毛多。哪一家都是三四千斤的卖稻谷,直接从晒场上装到车斗里,秋收太忙,哪有谁在家过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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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他除了收粮食,还卖化肥卖饲料,开预制场,很快就暴发了。
粮食生意是季节性的,卖化肥也是一样,种地就那一年两茬,一年里大部分时间还是没事干。预制场做些楼板檐梁挑子,后来又做小型涵管,随着周边农田水利改造建设完成,村民也都搬进路边排房里,又没有谁养猪盖房子了,预制件就没人买了。
小建筑没有了,城里的大建筑更兴盛了。开发商的投资巨大,吸引村民进城上高楼。
这个时候,钱柜的选择是把家里拉沙的旧卡车卖掉,换了一辆重卡,专门给建筑工地送沙子。
那时的河砂管理就很严格了,禁止私自开采,价格就能体现价值,那就是论斤卖的。根据吨方比计算,普通河砂折合两毛钱一斤。不像以前,谁家盖房子了,周围村民都来找半袋子混凝土料回家泥锅台,剩下的沙子来随便拉回家砌补猪圈地面。
这个河砂管理也是根据上面精神,时松时严,完全取决于开发商和相关部门的关系协调。电话打过来,钱柜就能往县城一天跑三趟,有时又是在家等待十来天不出车。
那个夏天一直干旱,钱柜接到通知,凌晨去沙河装车。
建筑用砂是从河心抽上来的粗砂,细沙洗掉处理后,提前堆在河滩里的,因为干旱,河砂太松散。卷扬机装车,不比铲车,铲车可以用铲斗压一下,卷扬机装车总有些不瓷实,钱柜和工人们开着玩笑,就上去整理一下。
然后就滑落下来,左肩和头部着地,七窍流血。
救护车来把他接走,及时在县医院开颅手术,发觉问题太大,县医院条件有限,处理不了,转送到市中心医院。
事情还是出在他的家庭内部。因为老娘那十二万块钱补偿款和赡养问题,两兄弟多年不合,尤其是钱柜的老婆,把持着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老大钱箱的三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大女读研,学的是临床诊断,老二也是学医,老三是儿子,学的是电脑编程,进了华为集团,都是前途通达呀!
钱柜家两个孩子,都是初中没上完就回家蹲着,家庭条件优渥,不用打工就有老爹支持买买买,都是整天拿着手机的低头族。这么比较着,钱柜媳妇使唤不动孩子,心里肯定不平衡。
市医院住了一个月,钱柜依旧没有醒过来。脑袋上的骨盖拿掉巴掌大一块,那里就像青蛙腮帮子一样,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
医生说可以转回县医院,恢复期在哪里都一样,还说药品和县医院也是一样的。
兄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在老姨的劝说下,兄弟两家,尤其是两妯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融洽。
钱柜媳妇体质较差,还有头疼的毛病,嫂子就辞工回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