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了。
要知道他先前,每年都苦苦练习,到最后都比不上人家,可到后来,就没有人能比得上自己。那个时候自己倒是紧张的很,特别稀罕,结果越紧张出错率就越高,一次头筹都没拔过,自己失望,父皇也失望。
这下好了,给自己长点脸吧。
他美滋滋的想着,等到天色暗了之后,他一个人沿着宫墙慢慢走着,步伐慢慢变得轻快,慢悠悠的哼着小调,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整个人真的松懈了下来,常常舒出一口气,默念道: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历年来,武艺大赛的筹办者一直都是凉安辰,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家子弟便会前去赛技场,大赛分为三个环节,在最后一个环节,往往最容易被淘汰,最后留下来的便只有一个人。
三个环节分别为,骑马射箭,寻找宝物,剑技比武三项。
以各家子弟为一组,每小组为三人,以小组为单位,开始激烈的竞争。
各家子弟聚集在场地上,正听着皇帝发话,萧易真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凉安辰平静地站在树下,手里把玩着一只弓。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嵌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大赛为三天,一个项目进行一天。”
平时跟着凉安辰出去历练,几个毛头小子自认为自己长进了不少,整装待发。
“以下宣读大赛规则,其一,不得自带仙门掌物…若是…”
人群听得晕乎乎的,就想打个盹,一开始的精神抖擞也被消磨了大半。
“大哥,待会儿咱们三个谁打头阵?”萧子恒低声问道。
“还是跟着我吧,你就让那只狗跟着你就行。”萧仪小声的说道,不屑的瞟了萧易真一眼。
“你当我聋啊?”萧易真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切,本太子是觉得你聋的很!”萧仪耸了耸肩,把弓丢给他。
萧易真单手接住:“箭呢?”
“待会儿你到皇叔那里拿,认真点,长点脸。”
“可以滚了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马上就要开始了。”萧子恒赶紧横在中间。
风,轻悠悠地吹拂着竹林,竹叶在微微地颤动着,真像一张张细长的嘴巴在喃喃细语。
子弟们排成几列有序的向里面出发了,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盈盈飘来。满山的翠竹,在风中摇曳,发出动听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演奏着一支深沉的乐曲。
只不过现在谁都没心情欣赏。
骑马比箭是第一项,也就是说,在竹林里头,放上了五百只猎物,以计时的方式,时间一到,哪家子弟捕捉到的猎物越多即为胜利,期间不可用灵力,不能用剑,只有一把弓箭在身,其次不得下马,比往年更加大了难度。
几行人到了竹林外的场地上,各自牵回了一匹马,静静的等候。
“皇叔,我箭呢?”萧易真走到他跟前,淡定的伸出手。
“你的箭?不是让萧仪给你拿去了吗?”
“好哇…山鸡骗我…”他牵着马扭头就走。
“易真!”身后传来男人的叫声,他回过头,只听见那人咧开嘴朝他笑道:“加油。”
“好。”他动了动嘴唇。
竹子刚劲、清新,生机盎然,蓬勃向上。当春风还没有融尽残冬的余寒,新笋就悄悄在地上萌发了,一场春雨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