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从小积累的感情,这么反复也可以理解。青春期都这样嘛,梁坤转过身,严肃面容换下,悄悄安慰丁雪。
任课老师进来发模拟卷,卷子一份份往后传。
这段时间数不清的卷子。
没一会,教室里只剩埋头写卷子和偶尔翻卷子的声响。
自从梁径把他当空气一样路过,时舒就心情烦躁。这会,手上笔转得飞快,一面卷子写完,捏着笔头刚转两下,“啪”的一记,就有什么东西虚影一样瞬间从他眼前飞了出去。
梁径:“……”
梁径瞪着卷面上突然冒出来的一支笔,抬头看向顿着手茫然回头寻找的时舒。
视线对上,缓慢下移,时舒愣了愣,有点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隔着两排,目睹一切的原曦摇了摇头。
时舒前面,方安虞注意到,也回头朝他俩看,目光渐渐震惊。
远远的,闻京摇头晃脑,沉浸式对卷子最后几道大题施法。
临考前的刷题手感课,老师也在前面开小差。
回过神,时舒唰地扭头,放弃了讨要的想法,往笔盒里找另外的笔。
梁径也不是很想让同学传回去,随手拨到桌边,当没看见。
下了课,时舒也没去要。
梁径更不可能主动还他。
于是,那支从天而降的笔就一直躺在梁径桌角。
后面的课,只要时舒转头,必然会看见。扎眼得很。
慢慢地,他就有点生气,觉得事情的性质变了——那支笔成了代他受辱的象征,悬在了梁径的城门上。
实在可恨。
放学照例闻京拉梁径打球,方安虞拉时舒回南棠的迎尚一起写作业。原曦一般看心情,有时候会去看闻京和梁径打球,有时候也会和方安虞时舒一起写作业。
不过今天因为闻京踢了她椅子一脚,她选择和方安虞时舒一起走。
路上,原曦想了想,问时舒:“以后都这样?”
时舒低头走路不吭声。
过了会,原曦叹气:“你们真的好幼稚。”
方安虞立即反驳:“是梁径先说绝交的!”
原曦:“所以就很幼稚啊!”
方安虞:“……”
另一边,篮球馆。
闻京也不想五人组的友情自此破碎。毕竟原曦还保持着中立。他作为男生,得照顾人家女孩子的想法。
于是,琢磨几秒,他对蹲下来低头系鞋带的梁径说:“其实没必要和时舒计较是不是?”
“他比你小一个月呢!”
“哥哥原谅弟弟,天经地义。”
梁径:“……”
梁径没理他。
只是蹲下来的时候,一直装口袋里的笔轻轻扎了他一下。好像替某人报仇似的。
傍晚湿度增加,风大了些。
南棠街上树叶哗哗作响。空气里尘土味道明显许多。
待会肯定有雷阵雨。
原曦半途改道,回家去写作业了。她可不想下雨天再跑出来。
原曦走后,方安虞安慰一路闷闷不乐的时舒:“没事,原曦肯定站我们。”
“她最讨厌闻京了!”
时舒:“……”
“在我家吃饭好不好?晚上我们一起玩游戏。可以玩久一点。你在我妈就不会说什么。”计划得井井有条。
方安虞笑眯眯,磕出来的梨涡喜气洋洋的。
时舒点头:“好。”
反正家里已经一个多月没人了。舒茗忙着拍戏,时其峰远在澳洲。到时候和家里帮忙做饭的阿姨打个电话就好。
果然,卷子刚写一半,雷声轰鸣。
暴雨顷刻如注。
方安虞关上窗户,看着窗玻璃上连成片的灰色雨幕,对时舒说:“这雨也太大了。闻京他们打完球肯定要淋雨!”
“我们一起回来是不是很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