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视,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流程总是要继续的。
见苏绵似乎没有打算结束问话,金儿趁机硬着头皮提醒:“姑娘……”
苏绵转头。
金儿努下巴提示:“扇子。”
“哦!对,扇子。”苏绵想起来了,左右看了看,最后伸手爬到床尾,留给魏沉景一双裙摆中的脚,还随着摸团扇的动作而绷直。
魏沉景看着,不免陷入沉思。
这就是他魏家的三夫人!?
沉默的同时,银儿奉上笔墨,魏沉景看看苏绵,隔着扇面苏绵也探头看着他,睫羽扑闪扑闪的好奇。
魏三爷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在妻子期待的目光中,写下了他人生第一首赞美之词。
即使牡丹盛华京,不及芙蓉美人妆。
为卿倾心许婚嫁,青山不老我不移。
苏绵的花钿、团扇、嫁衣、绣鞋,皆是芙蓉。
她看完果真就笑了,自个不用说就丢了团扇,捏着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就连后面结发和合卺,眼睛也控制不住挪过去。
魏沉景取了她的酒盅递给两个丫鬟。
金儿银儿见苏绵没任何舍不得她们的意思,无奈又怅然的走了。
魏沉景说:“却扇诗而已,就这么喜欢?”
“嗯,喜欢的。”
她第一次被男人这么夸,忍不住有那么一丝丝小小的得意和羞涩啦!
“行,那你接着看吧!”
他这话有些狎昵,说的也调侃,但偏生又一本正经的。
苏绵还很年轻,骨子单纯,自然难辨其意,不舍的拒绝道:“我、我就先不看了吧,咱们在成亲呢,我收着以后慢慢看。”
她特别实诚,说着真的收进了袖中。
“接下来是不是该睡了?”她都已经很困了。
“不是,按照规矩,是该圆房。”
“……圆房啊!”
苏绵略微抬头,暖色宜人,不妨和人目光撞在一起,脸腾一下烫了起来,她忙回头。
但余光看见他一动不动,似狭着丝笑。
苏绵羞恼的嘟了嘴,“您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见你之前那么会聊,我当你不羞呢?”他又叹道:“可这么怕羞,待会怎么办呀?”
苏绵嘴硬:“灭了灯,您瞧不见。”
他对她很纵容,“你还知道这个?有人教过你吗?”
“没有人教。”苏绵这个有些黯然。
她生母是二嫁去的苏家,后来意外身亡,家中继兄待她不亲,那些嫂子们又嫉妒她高嫁,自然都不会管她。唯一挂念自己的苏父,是个忙碌的小老头,给得了女儿金银呵护,却教不了这种亲密事。
苏绵所知,尽来源于话本,只约莫知道圆房一事,大概就是男女熄了灯,睡一张被下的亲密事。
因此羞涩有余,经验为零,懵懂更多。
如今魏沉景问,苏绵便以为这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不好意思道:“虽还没人教,但我可以学,您教也是一样的。”
魏沉景为难,“可这事要夫妻才行。”
“咱们是夫妻的啊?”苏绵不解,“是拜过天地君亲,结发合卺的亲夫妻。”
魏沉景淡定反问:“你既当我为夫,为何称呼我‘您’?”
苏绵闻言一愣。
她喜欢将军,有英雄情结。
看见他就是自然而然的敬重,称呼了您,但他好似有意见呢,苏绵翕动着嘴,试探道:“那……夫君?”
魏沉景抬眸,面上依旧淡定,“嗯。”
苏绵看他一眼,见魏沉景人高大挺直,神色也柔和,忽然有种陌生的安心感觉,跟着他笑了笑,“现在可以学了吗?”
苏家是花了多少力气,才教给他这么一个可爱夫人?
魏沉景失笑,“学的话,你我得去衣,到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