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话又可爱,让帮着做事,就做得又好又快。结果那胡铨回来,带着他那从越南回来的儿子,一下就把我儿给带野了,还想出海……折腾了十年,给他组了个内阁,他才愿意继位。气得我啊,早知道我就发胡铨发配到爪哇去了!”
他唯一能做到的报复,就是把胡铨的太庙牌位放远一点。
“没儿子,体会不了这些孩子的叛逆期,”严随水微笑道,“不过,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前边有情况,你得处理一下。”
赵士程闻言抬头,不由得脸色一变。
在数十米开外的蒿草路上,黑压压人头攒动,一望无际,为首的正是他的好友兼战友,山水。
“公子!我等了你好久。”恢复年轻的女子眼含热泪,狂奔而来。
只是未到三米开外,便被严随水掌心那微弱的灯光挡住了。
“一世尘缘已尽,见过了,便早日往生吧。”严随水将手中的灯盏交给弟弟,便消失了,“在这等着,我去办一下手续。”
“哥……”赵士程顿时麻了,把灯放下,走出了灯火照耀,伸手抚摸了山水的容颜,“山水,好久不见。”
而这时,旁边挤过来一名鬼女:“官家,我是当初你在七里坡救下的人,您还记得我吗?”
旁边又有人挤来:“陛下,我是泸州夷人,是您写了放奴书,给我们户籍,您是我们的大恩人!”
“陛下,您还记得您在秦凤路收的羊毛么,那时饥荒,您救了我们全族……”
“陛下,您治了地泽斤的风沙,挽回了绿洲,保住了我们的家园……”
“陛下,您开海后,我们家都种上了甘蔗,有衣服穿了,也没饿死过人了……”
“陛下,您还记得一起放爆竹的那个孩子么?”
“陛下,您让人做了汽轮船,我家有钱送孩子上学了,我孙儿前些日子考上了吏员,都是您的恩德!”
“陛下,我是辽东人,您等等,我去叫陈相过来,他也等您许多年了!”
“陛下,我是幽州的契丹人,谢谢你救了我们!”
“陛下……”
无数呼喊和感激,数不清的灵魂涌来,惊得山水立刻把公子推回了灯光之中,怒而转身:“都给我走开些,别惊扰了陛下,挨个排队过来!”
山水看那些灵魂挤得东倒西歪,自己也被挤得贴在光壁上,像是贴在灯罩上的飞蛾,不由得松了口气:“公子,那位仙君真是太靠谱了,难怪他让你别走出来,您可千万要听他的话啊!”
赵士程担忧道:“你没事吧?”
“没事,”山水果断道,“就是动不了,早知道该请个几万护卫的,反正我的陪葬多,纸钱也烧的足,后悔死了……”
赵士程不由得微笑起来:“你真是,还和从前一样。”
山水骄傲地对他眨了眨眼。
而在她身后,许多挤不进来的灵魂只能在远处,遥遥一拜,叩首之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
另外一边,王朝诸王所在,正在经历一场变动。
赵佶惨叫着,宛如厉鬼,声传遥远。
诸多大宋先王面露不忍,做为徽宗的父亲,神宗求情道:“这位仙君,我家小儿已得报应,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有必要,”严随水将手中《宋史》丢给他们:“这是天书记载的未来,我家小弟不忍生灵涂炭,你们该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诸王、纷纷伸头翻看,当鬼就是这点好,脖子伸长一米也不是什么大事。
严随水伸手扯起赵佶的头发,随意地看了一眼远方:“尔等有意见?”
远处围观的鬼差默默地退走了。
严随水提起手中的面色扭曲的皇帝,温和地对他道:“看吧,没有人能来救你。”
“饶、饶命啊——”
严随水微微一笑:“怎么会有人来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