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常年在刀剑中度日,难免受伤,自然是备下许多好的伤药。既然谢洵因为身体里的毒,许多内服的药不能用,那外敷的总归是没事的。
青青应声,便去将那些早就备好的伤药给拿来了。瓶瓶罐罐摆出来一堆,云乔看了都想笑。这么多伤药,若是都给谢洵用了,只怕连疤痕都剩不下。
“那病秧子娇贵,替我挡一箭,我得还到不知什么时候去了。”
周飞絮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云乔哪里不太一样了。似乎提起谢洵时,眉眼间又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温柔来,淮远“女阎罗”难得没有半点杀伐之气。
云乔这一忙,就忙到了天快黑。本来说是后晌便去东宫,可是手边又送来许多军务文书,她总得分得清轻重。
到东宫的时候,差点赶上东宫落锁。上回她抱着闹人的元宁深夜去东宫的时候,要不是那日谢洵也还未归,只怕她也是进不去的。皇城里规矩多,她也不能一味地由着自己的脾性做事。
守卫见是太子妃,便立刻开门,放她进去了。
待她走到谢洵寝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寝殿中也掌了灯。她正欲进去,却听见里头有女子的哭泣声。
透过门缝,她看出是兰仪郡主。
兰仪伏在谢洵的榻前,不停地擦拭眼泪,还问着:“殿下,你还痛不痛?都是他们不尽心,怎得让殿下遭这种罪!”
半倚在床榻边的谢洵无奈地笑了一声,宽慰她:“真的无碍,你,你先别哭了……”
兰仪一听谢洵的宽慰,泪水更止不住了。她一听说谢洵受伤,便忧心如焚,忙不迭地带着上好的伤药赶来了。眼下瞧见谢洵的病容,更是心中难过。
她将自己带来的药拿了出来,递给一旁的流风,还交待道:“这是外敷的伤药,是我爹爹珍藏的,说是可以避免伤处溃脓。你千万记得一日给殿下用上几回!”
流风应声接过了药。
殿外的云乔愣了片刻,将自己手中地药往身后藏了藏。兰仪郡主的药,肯定比自己从淮远带来的好上许多。
如今谢洵也有人照拂,想必也用不上她在这里帮忙。
云乔原本就想着撮合谢洵和兰仪。她反正早晚都要离开京城,实在是没必要耽误着谢洵。兰仪郡主看起来也像是个可心细致的人,是再适合不过的太子妃人选了。
哪里像她,舞刀弄枪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可是眼下,她看着兰仪和谢洵交谈着,谢洵还时不时笑着,云乔竟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又觉得像是心口被绞紧了,闷得难受。
她正转身欲走,却听见谢洵唤她。
“乔乔?是你在外面么?”他声音很是柔和,这声“乔乔”,又带着些不为外人道的亲昵。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妥协推开了门,面上带着平日里的笑。
兰仪很懂事地向她行礼,她也上前去将兰仪扶起来了。她此刻心乱如麻,甚至一直都没有敢直视谢洵。
“天色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谢洵问她。
这种没良心的话,这人是怎么问出口的?她还不是担心他,哪怕公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还是在傍晚抽出了空来看望他。
云乔支支吾吾道:“我,我来给你送药。可是眼下看来,你不是很需要。郡主的药定然是足够用了。”
兰仪却抹干眼角的泪痕,笑着握了云乔的手,道:“云姐姐,你这说的哪里话。兰仪只不过是略尽心意,哪里有云姐姐照顾殿下辛苦。”
这兰仪很是懂事,似乎知晓谢洵对自己没有别的感觉,便很是亲近云乔。
云乔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这样好的姑娘,任是嫁给谁,都是那人的福气。
郎才女貌,当真不错。
云乔也不想在这里煞风景了,便起身要告辞。谁知谢洵却又开口:“天晚了,宫门只怕已经落锁,兰仪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