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推辞不掉,说了一声“好”,就接了过来,然后从桌上拿了墨玉佛,离开“客盛源”回了家。
柳氏听了曹信玖带的话,道:“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亲家,咱们还能这么不知好歹?礼单不用看了,就照亲家的意思办。”
曹信玖答应着,放好银洋和墨玉佛,转身又来了“客盛源”,在店堂里又看见在柜台后的向琋,走近了,向琋悄悄道:“爷们说事,后面请。”
曹信玖笑了笑,进了天井,正遇上向鸿财在侍弄菊花,一抬头看见了曹信玖:“这么快?亲家母怎么说?”
“一句话,就按泰山老丈人的意思办!”
“好,我们抓紧置办。”
“还有,前几天瑾言二哥择的那几个好日子我娘也让问一下。”
“不用问了,泰山老丈人也是一句话,就按亲家母的意思办!”
一切都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曹信玖满心轻松二次离开“客盛源”,在街上买了几样点心,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柳氏一看点心,问道:“这是给你舅舅们买的?”
“对,明天是中秋,上午咱们去看看舅舅们。”
“正好,也告诉他们咱们择的好日子。”
放下了点心,曹信玖转身又要出门,柳氏喊道:“你脚上装了风火轮了?这又是要去哪?”
“我去看看忠钺。”边说边走远了。
进了曹忠钺家,看见院子里横了一地青腊木,顶上的枝叶还没有去掉,只是都枯萎了。屋里有声音喊道:“人在这呢!”进了堂屋,曹忠钺正在聚精会神用锉刀修理那把短枪,枪管和枪托都锯短了,总长就剩一尺半左右了,正在修整的是枪口的毛刺。听见曹信玖进来,头也不抬,道:“先坐,这就好了。”
曹信玖坐了门口的马扎,不一会儿,曹忠钺那里修整好了,又仔细吹干净枪管里的铁屑,用油布擦干净了,然后拿起来瞄了瞄,试了试手感,点点头表示满意。
曹信玖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别鼓捣起这些就不管不顾的。”
“早就没事了,不信你看。”曹忠钺说着掀开上衣,果然青肿都不见了。曹信玖用手拍了拍,不痛不痒,一切正常,满意地笑了:“你是属孙悟空的,头砍掉还能再长上去。”
曹忠钺领着来到里屋,从床下拖过两个木箱,打开了,曹信玖一看,是两副清朝的软甲,拎起来看时,只见内外都衬有棉布,甲片内置,全身遍布甲钉对甲片进行固定,问道:“这是上好的冷锻甲,又轻又韧,从哪弄来的?”
“从青州弄来的,你去潍县第二天我身上就大好了,突然想起朋友说过青州北关有个旗城,住的都是旗人,在大清朝时世代镇守青州,好多人家藏有祖传的铠甲,我想如果能淘换来作为咱们练习用的护具肯定错不了,就辗转找了当地相熟的朋友买了这两套软甲,据说是叫什么佐领的官儿穿的,我试了试,效果还真好。另外,这位熟人还介绍我买了这两样好东西。”
曹信玖说着打开了壁龛的小门,拿出两个小盒,打开一个,是一排排黄澄澄的子弹,“这一共是二百四十发子弹,正是咱们这两把枪用的,我试过了,这两把枪用的是同一种子弹。”
说着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并排两把带鞘短刀,呈弯月状,刀鞘黑沉沉的,朴实无华,刀柄末端是一只神态威猛的铜制鹰嘴,铜锈斑斓,显然年代久远。曹信玖拿起一把短刀,轻轻抽了出来,只见刃部长约七寸五分,寒光闪闪,冷气逼人,问道:“这两把刀又是怎么来的?”
“据卖家说,是祖上打仗时从蒙古人那里缴获的,家里传了两百多年了。”
“这就对了,你看,刀身上这些细细的波浪线,正是折花刀锻造工艺的典型特征。折花刀技术来自西域,是把硬钢与软铁烧红贴合后拧成麻花,然后折叠锻打,再拧成麻花,再折叠锻打,如此反复,最后成品刚柔相济,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