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装了黑漆漆一尊墨玉随身佛,向鸿财拿起来看了看,点了点头:“嗯,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深沉光洁,正宗的富平墨玉,更难得一黑一白两尊佛,式样、做工一毫不差,不愧是大字号出来的。”
向老太使了个眼色:“哎呀,别光顾着自己评头论足了,关键看咱琋琋满不满意。”向鸿财会意:“啊,对对,咱去前柜把她叫过来自己看。”说着老两口奔前堂去了。
工夫不大,门帘一挑,芙蓉如面柳如眉,进来了向琋大小姐,一抬头,正碰上曹信玖火辣辣的目光,立时火花四溅,晃得她红了脸眯了眼,笑弯新月,羞晕朝霞,说不尽的难描难画。曹信玖闻着幽香阵阵,对着秋波盈盈,一时把持不住,四顾无人,飞快地在她粉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向琋想不到他这么大胆,怔了一下,脸更红了,举起粉拳,作势要打,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等打到曹信玖宽厚的胸膛上时,已经变成了轻柔的触摸,口里却不饶人:“好你个登徒子,大白天的,也不怕爹妈进来撞见。”
曹信玖右手抓住了她的拳头,左臂顺势把她揽到怀里,说道:“我不怕,咱们有父母之命,光明正大。”
“哼!还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就会耗子扛枪—窝里横。”
“对,以后咱们就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了。”
“你才是蛇、是老鼠!”
“对,对,向大小姐是仙女下凡、羞花闭月,引得咱们凡夫俗子心猿意马、六根不净、抓肝挠肺、上蹿下跳、得寸进尺、不能自拔,没办法只好披肝沥胆、以身相许,最后落得个花开并蒂、桑结连理、琴瑟相和、夫唱妇随、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向琋“噗哧”一声笑了:“想不到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端庄文雅、老诚持重的曹大公子却原来是这般油嘴滑舌、花言巧语、东拉西扯、南腔北调,唉,只怪本小姐命苦,遇人不淑啊!”
“想甩也甩不脱了,大礼都行过了,你就从了吧!”
“你,以后不准再提这档子事儿。”口气凶巴巴的,神情却是娇羞无限。
两人初尝情爱滋味,正是浓得化不开、缠得解不开、紧得分不开的时候,虽然只有四五天没见,却象是望断了秋水,久别重逢一般,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正偎依在一起,喁喁不休,忽听门外一声响亮的咳嗽,俩人小鸟受惊一般赶紧分开。门帘一挑,慢腾腾走进来了向鸿财,看着闺女红扑扑的脸上闪烁的小眼神,心里好笑,笑眯眯问道:“这个新的随身佛可还称心?”
“啊?啊!好,很好!”原来刚才俩人只顾卿卿我我,忘了看随身佛这回事儿了,只好含含糊糊。
“嗯,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女婿的东西都是好的!”
“爹---”向琋拐着弯儿拖了一个长腔,嗔怪道:“再这么说,不理你了!”
“那就别理爹了,正好前面柜上没人照应,快去。我跟姑爷有事要商量,爷们说事,女人回避。”
向琋小嘴儿一撅:“说事就说事,谁还稀得听?”说着,拿起桌上的两只玉佛看了看,带着那只羊脂玉的,奔前堂去了。
见向琋走了,向鸿财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纸,在桌子上摊开了,对曹信玖道:“姑爷你看,这是这几天我跟你丈母娘商量的纳征礼单,我们觉得这些东西将来过日子用得着,这个数量呢既不招眼又不寒酸。你带回去给亲家母看看,同意的话我们悄悄抓紧置办,单子这里留了底了,你只要带回句话来就行。”
曹信玖心里感动,但觉得再说感激的话就显得多余了,点了点头,仔仔细细把单子折好放进口袋,准备要走。
“等等!”向鸿财又说道,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封银洋:“这是你走了以后田茂财派人送来的一百大洋,你拿着用,这阵子你使钱的地方多。那个受伤的伙计我给买了汤药了,你尽管放心。”曹信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