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锁,复杂的情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
电梯在9楼停下,闻惜率先迈进走廊,左转,站去了家门口。
她掏出钥匙开了门,走到玄关处脱了鞋,回头一看,方嘉禾站在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没有要跟随上来的意思。
“好好休息,记得吃药。”方嘉禾说,“有事打我电话,随叫随到。”
闻惜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忍不住发了脾气,口吻很冲地道:“你站那么远干什么?别装出这副样子给我看。”
方嘉禾站得笔直,两手垂在身侧,闻言没吭声。
闻惜压抑着火气,开了客厅里的灯,头也不回地说:“你那些陈年破烂还在我这里堆着,赶紧滚进来收拾一下,趁早拿走,别让我看了心烦。”
她说着,找了双拖鞋往门口一丢,径直走进卫生间开始卸妆,洗脸。
方嘉禾这才进了门,换了鞋,举目打量。
两室一厅的小居室,空间不算大,却不显得拥挤,到处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洁净而温馨。
“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方嘉禾问道。
闻惜用卸妆油抹着脸,冷酷地说:“租的,又不是富二代,才刚工作两年,哪来的钱买房?”
方嘉禾在客厅里转了转,又问:“那你一个人住,为什么要租两居室?天华物景的房价很高,你一个月租金应该不便宜。”
闻惜用洗面奶把脸洗干净,胡乱用毛巾擦了几下,走出卫生间看着方嘉禾说:“因为你那堆破烂没地方搁,我就只能租个两居室,这两年算下来租金确实不便宜,你看你什么时候给我报销一下?”
方嘉禾说:“哪一间?”
闻惜抬抬下巴,给她指了个方向。
方嘉禾便朝次卧走去,推开门,开了灯,首先就瞧见里面那张床上正铺着她大学时期用过的床单被套,连枕头也不例外。
放眼望去,整个次卧里除了一些常用的基础家具,其他东西几乎都是她留下的。
衣柜里挂着她当年的衣服,很明显是洗过的;书柜里放着她当年的课本和喜欢看的书,也都保存得很好,不显陈旧;飘窗上摆着她的行李箱,上面没有灰尘,桌子和床头柜上也分别搁了好些其他个人物品,摆得满满当当。
就像是她原本就在这里生活一般。
方嘉禾看着这一切,脸上总算露出了少见的怔然,她沉寂良久,后才转身看向闻惜,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闻惜还站在卫生间那处没动,见方嘉禾朝她投来了视线,不由移开目光,沉声道:“东西都在这儿了,你尽快拿走吧,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气氛有短暂的安静。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方嘉禾问道。
闻惜抱着双臂,先是摇头,后又点头,说:“还凑合吧,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她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又道:“你呢?”
方嘉禾说:“我和你一样。”
闻惜抬眼看着她。
方嘉禾又说:“我很想你。”
闻惜心里一抽,细密的疼痛感蔓延开来。她咬了咬下唇,故作冷漠地说:“谢谢,很荣幸。”
“给我一点时间。”方嘉禾说,“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
闻惜说:“你还要多少时间?四年都还不够吗?”
方嘉禾说:“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个意外,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闻惜不解道:“要什么心理准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方嘉禾说:“的确很难以启齿,至少现在我还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闻惜累极了,走到客厅里的沙发边坐下,捏着眉心道:“那好,你不说也行,我尊重你,也不会逼你。但等你到了想说的时候,我就不一定还想听了。”
方嘉禾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