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宋晚月,宋晚月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带着审视和观察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不定,她很不舒服,她不喜欢这样赤|裸|裸的视线。她微微偏过头,想说什么,却被陶青寒抢先一步。
陶青寒状似好奇的摸了摸鼻尖,客气地开口道,“宋同学,我们实在有些好奇,能进去看看吗?”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依然纤尘不染,高贵优雅。说完这话还诚恳地双手作揖,就差把拜托你了这句话写在脸上。
一旁的傅时辞大跌眼镜,这还是刚刚那个阴阳怪气,说话带刺的陶青寒,这也忒会装了吧。
纪珩深感这人的恶趣味又来了,为了满足的自己的好奇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明明眼前的女孩已经难堪的不行了。
宋晚月听完这话,手紧紧攥着门把,勉强笑道,“这本来就是学校的公共场所,我们占用的确是我们的错,你们想进来就进来吧。”
她侧过身子,给几人让了一条路,陶青寒当仁不让,客气了几下就进去了。纪珩和傅时辞没有办法,也只好跟着进去。
实验室并不大,可是里面的场景令三人很惊讶,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已经分门别类摆好的塑料瓶和罐装瓶,一个角落里的还有好几个大麻袋,里面塞满了今天还未整理的瓶子。
大麻袋旁边是一个脏兮兮的凳子,可以看出主人刚刚还在这里干活,还没来及的整理,有些凌乱。
一个上了年纪的面目慈祥的阿姨拘谨的拍了拍身上的灰,“你们是晚月的同学吧,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看笑话了,实在是这么多东西没地方放,我就想着这里有间实验室空着,就暂时放一下。”
宋晚月跟在她们后面,两只手难堪的握成拳头,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她觉得自己卑微到了泥土里,低着头,看到泛黑的衬衫和身上若有若无的臭味,她突然就很无力,原本挺直的脊背仿佛不堪重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纪珩把一切看在眼里,觉得很心酸。拘谨的阿姨,难堪的宋晚月,还有她们三个就像舞台上的明星,高高在上的审视着这对母女。
傅时辞也看呆了,她没想到,宋晚月的家庭情况已经糟糕到要借用学校的实验室来放置空瓶子,她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我们打扰你们了。”
只有陶青寒,一切对于她来说充满了新意,她甚至还能忍受空气中的臭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的问东问西,“卖一个矿泉水瓶大概多少钱?那一个易拉罐呢?”
宋晚月眼眶已经微红了,她机械地回答着陶青寒的问题,问什么就答什么,她越说陶青寒的兴趣就越大,到后面几乎就是在伤口上拼命洒盐了。
傅时辞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不耐烦地打断了陶青寒的问话,“行了行了,你搁这儿查户口呢。”
宋晚月的妈妈看出了她们三人气度不凡,想着女儿在学校因为她的关系,可能交不到朋友,这刚开学,竟然来了几个同学,也想热情地招待她们。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这里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们,委屈你们在这儿了。”
纪珩忙不迭地说,“不委屈不委屈,是我们打扰了您工作。您这是在绣十字绣吧,手可真巧,我妈妈也喜欢绣,但她总是绣不好。”
宋晚月的妈妈连忙抽出三条椅子,让她们坐,听到纪珩的夸奖,更加不好意思了,“这不算什么,我只是有时间绣会儿补贴家用,唉家里条件不好,我只是有空的时候绣一绣。”
纪珩趁机和宋晚月的妈妈聊起来了,她上一世本来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很会说话,再加上长了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很快就把宋晚月的妈妈哄得开心极了。
在这期间,宋晚月除了回答必要的问题,一直沉默着。
陶青寒一直将目光放在宋晚月身上,发现她现在是一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精气神。
如果说白天的宋晚月是一根压不倒的傲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