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李世民一旁坐下,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为父又何尝不知,之所以不早起事,乃是顾念你身在河东郡的兄弟未至,若仓促起事,他们必受其害,事到如今,我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做些准备了。”
李世民闻言顿时神情一震,静听李渊吩咐。
李渊郑重地嘱咐道:“二郎,你下去暗中集结门客死士,征召士卒,以备不测。”
“那军方呢?”李世民问道。
“为父已知会军中亲信部将做好了准备,你不必担心。”
李世民一听,顿时心中一定,原来父亲早有准备,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是。”
李世民站起身来,郑重地一抱拳应声领命。
李渊起身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勉励道:“二郎啊!你有谋略,有雄心,父亲很欣慰,但你性情急躁,时常有失隐忍,在这乱世,我们李氏一族在朝廷、突厥、及天下群雄的夹缝中艰难求存,当万分谨慎,容不得丝毫错漏,你明白吗?”
李世民明了父亲心迹,拱手道:“二郎谨记父亲教诲。”
李渊把写好的字从书案上揭起来递给李世民道:“这幅字,为父就赠与你每日三省。”
李世民接过一看,竟是一个行书的“忍”字,卷起字幅拱手道:“谢父亲。”
李世民辞别李渊,便下去紧急筹备了,召集门客死士,三千余人,分别由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统领待命。
整个晋阳城内紧外松,全城戒严,李渊麾下所有兵马全部集结待命,整个河东地区(河东地区指黄河以东的地域,而河东郡大约在今天的山西永济地区。)突然陷入一个异常紧张的气氛中,任谁都能闻到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王威、高君雅此时也绷紧了神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谨小慎微,醉心风月的李渊竟有如此力量和胆魄,李渊若反凭他二人哪里抵挡得住,甚至不约而同的,有了敌不过就南逃的想法。
江都,宇文士及接到李渊的来信之后,心中开始盘算起来,方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而隋帝从长安到洛阳,再到江都,一退再退,早就失去了荡平天下的雄心,尤其是那日晨请,隋帝望着镜子说的那句话:这颗大好头颅,谁将取之;说这话时皇帝身上的那股颓废失意,不禁让他绝望,大隋亡了!
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此正是天下权利重新洗牌,重新分配的时候,英雄用武正当其时,隋朝这颗大树早晚要倒,而他这个树下的猢狲又该到哪里去容身呢?这颗大树又在哪里呢?
其实这颗树他宇文士及两年前就找到了――李渊。
宇文士及看了书信随手烧掉,他已打定主意要帮助李渊,他可不想他费尽心力找的这颗树就这样倒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
宇文士及换好朝服,便进宫去了,在御花园见到隋帝杨广,杨广一袭白衣,一如寻常江南文士,也不知为何,自从隋帝迁居江都后,便一改往常喜穿龙纹华服的习惯,改穿了儒服,有时就连上朝也不换龙袍,好似他已经厌倦了龙袍。
“微臣,参见陛下。”
隋帝见宇文士及到来,微笑道:“爱卿来了,有何要事吗?”
“微臣来,是想给陛下讲一个故事”宇文士及说道。
“哦?爱卿有何趣事速速讲来。”
隋帝一听便来了兴趣,宇文士及一拱手说道:“倒不是什么趣事,只是一个人尽皆知老故事而已。”
宇文士及娓娓道来:“战国时,赵国名将李牧,镇守赵国,屡败秦军,秦国欲除之而后快,施以离间之计,赵国果真中计,处死李牧,李牧死,赵为秦所灭。”
隋帝沉着脸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臣听闻陛下要捉拿右骁卫将军李渊,不禁让臣想到了李牧,李渊虽不比李牧名将大才,但也是堪用之人,如今国内乱贼蜂拥而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