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她拿过手机,“要不定外卖。”
午饭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小半壶,虽然胃已经空空如也,却也不怎么饿,但她肯定还没吃,总不能让她陪着饿肚子,“你定,我都行。”
她想了想,“还是‘文笔山庄’吧,他家的葱油鸡、干锅花菜、怡香百叶都不错,主食就荷叶饭。”点芳在吃的方面向来不马虎,她说人生已经够折腾,就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胃。
“好。”
下雨天外卖送的慢了些,趁这工夫点芳打开原木折叠餐桌,铺上烟灰色桌布,釉中彩骨瓷餐具一一摆好,我俩一起时她总会把方方面面弄得讲究且舒服。
“你这一天和雨摽上了,喝两杯吧,也驱驱寒气。”说着她从柜子里取出酒,一瓶黄油纸包着的茅台。
我和点芳有时会小酌几杯。记得刚认识,有次聊天太过投趣,她直接跳下床,三五下就从箱子里翻出瓶老酒,说从没这么高兴过,一定要喝点,那爽气的样子真叫人痛快又喜欢,从那次起我们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此后她总能变着法地拿出各式样的私藏,我的酒量不知不觉也长了些,只是今天刚喝过女儿红,还得适当些,可别再醉了。
“就一点,好不好?”我瞧着她问。
她把酒放上桌,“你说什么都好,只要你开心点。”
“芳。”
“嗯?”
心暖乎乎的,却又说不出来。
她突然走到身旁,环住我,“就怕你把事都憋在心里,我干着急也没办法,塘塘,咱们之间还要分彼此么?”
她个子略高些,要抬点头才能看清她的眸子,里面有个小小的自己,被映的那么真切,我竟然有点移不开目光。
而她的眼神也越发的紧,手顺着腰身抚上背,那离心的位置很近,她缓缓地摩挲,“你不好受,我也会,所以要一起分担。”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心酸了下,曾经遇到过很多,有时候可以靠家人,有时候只能一个人挨,而自从遇到她,自己和过去真的不同了。头靠上她的肩,也搂住,“芳,你真好。”
直到电话铃响,她才松开,外卖到了,她又匆匆出门。我站在窗边,楼下的路灯昏暗,有个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这样的雨天送外卖也真不容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而并不是谁都能幸运的有依靠,所以我应该更乐观些,想的积极一点,关于回老宅,也许妈妈和小叔只是一说,是自己太敏感,反应过度。这么想想,心里好像敞亮了些。
不一会儿点芳回来了,她拎着两个手提袋,“吃饭吧。”
“文笔山庄”果然很用心,袋上烫金落红的招牌龙飞凤舞,里面是厚实的保温袋,打开后才是码的整整齐齐裹得严严实实的餐盒。我一一拆封摆上桌,点芳开酒,琥珀色的浆液倒进分酒器,又斟满了两个缠枝莲花白瓷杯。
我们面对面坐下,“趁热吃。”她拿起筷子夹过一大朵花菜,自己却先喝了杯酒。
“你怎么也不吃点,小心一会儿胃疼。”
“躁得慌,压一压。”她又倒上。
“哦?”我回来时可是一身水汽,她这是哪来的。
她盯着我,又喝了杯。
我赶紧夹过一片百叶,“还是吃点菜吧。”
“吃什么也不管用,”她似乎自嘲地笑了下,“你多吃点,味道还行吧?”
“嗯。”
文笔山庄的饭菜确实不错,本来没什么食欲,点芳一会儿来块肉,一会又是菜,越吃越顺口。吃得肚子有了底,我放下筷子。
“芳,咱们喝一杯。”
“好呀。”
两只莲花杯轻轻一碰,我们一饮而尽。口中是甘冽醇厚的味道,这一整天浮着的气彷佛随着一股热流回到了安住之所。
“塘塘,你慢点。”
“你不是说要一起分担么,刚才那两杯我一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