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的都死了,活着的可不都是成材的吗?青帝唯一的子嗣资质平庸,要不是生父帮忙,连封地都打理不好;黄帝,这位的子嗣倒是有一个惊才绝艳的,问题是黄帝有一百多名子嗣,一百多个拥有足够的教育资源的人中角逐出来的赢家,他要不天才都没天理;白帝也只一个子嗣,这个倒是不废物,有能耐,但也只是中上水平,与白帝差了十万八千里。
即便不谈四帝,若血统可以决定是否高贵伟大,理论上为了后代的高贵伟大,人们就应该近亲通婚,但巫女婼与幽缪王这俩无疑是近亲通婚的最佳教材,反面的那种。
尽管史书都记载了经典案例,变相的否了血统论,但人们就是相信这套,于是有了通过过继获取名的现象。
将自己的子嗣过继给同族中有名望的人,让自己的子嗣继承有名望者的名气乃至政治遗产,从而获得更好的前途。
啥?
别人没有亲生子吗?
这个问题,有的没有,有的曾经有。
濁山姮无疑是一个吃绝户的好目标,虽然有子孙,但都没了,可以省掉一些环节,干干净净的走过继流程。
辛筝都做好了收拾烂摊子的准备,赶到蚕邑时却发现灵堂很消停,青蘅一身孝服在灵堂前燃烧切断的禾杆,空气中却没有禾杆烧焦的味道,倒是弥漫着幽幽的清香,但现在是冬季。
辛筝将气喘匀后问:“濁山氏的人没闹?”过继给濁山姮的利益那么大,理论上应该会打出狗脑子,怎会如此安静?
“闹了,都被我下狱了。”青蘅答。
“你处理了也好。”辛筝走到青蘅身边伸手抓住青蘅身上的孝服开脱。
青蘅皱眉推开辛筝。“你做什么?”
“只有血亲才能服丧,这一身重孝是直系后代才能穿的。”
“我就是她的后代。”
“濁山无病七岁便夭折了,你是玉主,是神灵的化身,她只是一个凡人,神灵给一个凡人服丧?你让天下人怎么想?是想让她死得都不能安宁吗?”辛筝斥道:“把这身孝服脱了。”
青蘅的眼眸忍不住泛红。
辛筝道:“不要去赌信神信得脑子坏了的人为了捍卫神的尊严会做什么。”
青蘅不舍的将身上的孝服脱了下来,两滴液体落在孝服上。
“去换回玉主的礼服。”辛筝道。“以她的功绩,有资格受到玉主的吊唁。”
青蘅哦了声,一步三回头的往后院走。
辛筝忽的想起一事。“等一下,她的花种有没有给她陪葬?”
青蘅茫然:“什么花种?哦,你是说那枚种不出来的花种?”
“对。”
“它开花了。”青蘅神情古怪道。“在大母的尸体上生根,开了一片繁花。”
辛筝看向棺椁,一般来说棺椁里会放东西保存尸体,用得最普通的是玄冰,好一点是冰晶,最好的则是冰蚕,不论是哪一种,棺椁中都会透着寒气,但这具棺椁中透着的是幽幽清香。
“也不算坏事。”辛筝道,虽不知能不能成,但总归是重新见到鯈的希望,就是真实了点,真死了才能见到。
将可能失控的青蘅塞回后院,辛筝在棺椁前静立了须臾,开口叙旧:“以你的功绩,百岁之后当可入祖庙。玉主死后亦会入祖庙,虽然我多半活不到那时候,但我会交代我的继任者,让你们的庙挨着,不让你一个人。你所担心的,我也会为你解决。”
叙了旧,辛筝开始收拾濁山姮的身后事,濁山姮给她写了书信,宁可死后没有祭祀也不要过继嗣子,史册之上,她的子孙只有濁山彭祖与濁山无病,不能有第三个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
好歹也是用了那么多年的工具人,用得还格外顺手,辛筝愿意帮这个小忙,摁死濁山族人的过继之心。
解决了不必要的旁枝末节,葬礼也终于可以开始。
王与玉主亲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