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红时那些人头的罪名可都是辛筝亲自过目过的,这些年只是一直在忍,遗憾的是辛筝并非能忍谁一辈子的好脾气,忍得久了自然会有大爆发,遂问:“掌控权力,真正纯白无暇的人,你很难找到,要以什么标准为界?”毕竟九成九的官吏都多少有些问题,水至清则无鱼,总要有个标准,不然岂非要杀了所有人?
“没有具体的标准。”辛筝将骰子朝濁山姮推了推。
濁山姮瞅了眼骰子。“砍四千颗官吏的人头?”
辛筝道:“不,四万颗。”
濁山姮震惊的看着辛筝。
辛筝解释道:“岁岁只砍几千颗,数十岁下来已产生堕药性,偶尔也需下一帖猛药,凑不够四万颗人头你就不要回来了。对了,不能滥竽充数,不然我拿你全族填那些名不副实不作数的差额。”
濁山姮淡然道:“不用威胁我,包庇他们对我又没好处。”唯一的直系后代是玉主,她揽再多的利益也没意义,反倒会给青蘅带去麻烦。
辛筝一脸信任道:“我自是信你的。”信你权衡利弊的脑子。
敲定了肃清风气的事,濁山姮只用两天便交接了手头上的事带着人乘着黄鸟突击巡查淮水诸邑。
没人想到辛筝会突然想大开杀戒,更没想到从做出决定到巡查到亮刀子只一个月。
没有人做防备的结果便是濁山姮在淮水流域凑到了一千多颗人头,还差三万八千多颗,但没关系,帝国疆域辽阔,官吏也众多,一个邑一个邑的犁过去,总能凑够四万颗人头。
人头落地的官吏只一千多颗,但罪不至死,进了牢狱、流放陵光半岛与炎洲的却不止一千,整个淮水流域的官场都被梳理了一遍。
梳理了官场,濁山姮表示前头那些人太不像话了,他们办的案子需要检查一遍,确定一下有没有问题。
陷害青蘅的税吏与相关官员都带着一家老小去了陵光半岛,他们负责的案子自然也被重审,那漏洞百出的案情自然过不了关,体验了四个月牢狱之灾的青蘅因此被无罪释放。
税吏与相关的官员的罪名中也多了一条反坐之罪,诬告别人,被坐实是诬告后,诬告者诬告别人什么罪,自己就要承担什么罪。这些人需得庆幸他们只是想让青蘅蹲个几年牢狱,没想弄死青蘅,不然诬告青蘅可以杀头的罪,反坐之下,他们的结局就不是带着父母子女去陵光半岛开荒,而是人头落地。
做为无妄之灾的赔偿,青蘅得到了钱财方面的补偿,从陷害她的官吏的财产中扣的。
濁山姮戴着垂着薄纱的斗笠同笙一同在门口等青蘅出来,原以为四个月的牢狱,人怎么也该形销骨立,不然牢狱也不配被称作牢狱之灾,结果人出来了精神居然还不错。
拎着个小包裹同狱卒告辞,回头看到两位长辈,青蘅高兴的一边招手一边跑过去:“太母,大母,好久不见啊。”
濁山姮语气古怪道:“你看上去在牢里过得不错。”
“还好还好,咱们先回家好不好?我三个月没洗澡了。”
笙道:“先回逆旅,我在逆旅给你备了热汤。”
“还是太母体贴我。”
“我要不体贴你,你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你们不没收我所有信物,不禁止我吐露玉主的身份,我何至于蹲四个月牢狱?”
濁山姮不以为然:“不如此,你如何明白普通人生活的苦?”
说归说,濁山姮还是与笙带着人回了逆旅。
泡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再有一餐丰盛的大餐,人生如新生。
青蘅一边吃一边为两位长辈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是牢狱之灾,也不是真的就一天到晚在牢里蹲着不见天日。
监牢就是个过渡,犯人的罪行定下来后就要去干苦力,或修水利或修路或垦荒,反正不能浪费人力。
不同于被漓水连接起来的冀、